“帶來了,殿下。”蘇久聞言,一邊應答,一邊幫玉染小心而快速地包紮完畢。
隨後,她立刻從懷中取出了一樣物件,這物件用紅色錦袋包裹,封口處是金色紋案。
玉染攤開左手掌心,讓蘇久將物件放過來,隨後她才用右手指尖挑開了紮著封口的絲帶。她取出裏頭的東西,仔細看了一眼。
玉染讓蘇久從寧國帶來的,其實是她作為寧國攝政王的印璽。當初她重傷失憶的時候身上幾乎什麼重要的身份憑證都不在,所以才會讓長孫弘即使救回了她,都不能查知她的身份。
“哎,蘇久,我記得紅月閣中應該有人善於雕琢玉器的吧?”玉染端詳了一下手裏不算大的印璽,忽然一笑問道。
“有的,殿下。今日再晚些等殿下睡下,我便按照殿下之前的意思,將這印璽送去,約莫明日就能做出一個相像的來了。”蘇久笑著應承。
“恩。”玉染頓了頓,又道:“這仿出的印璽,刻上的字跡可以像,卻不能一模一樣。我寫玉字時下兩橫喜好連筆,你讓那工匠刻成分開的兩筆。”
“好,我知道了。”蘇久點頭。
翌日午時,待到玉染用完午飯之後,長孫弘就來了。
玉染奇怪地問:“你今日不是應該入宮給長孫瑞授課去了嗎?”
“南玉,你別提了,我連自己都學不好,又怎能教得了皇子?你也說了我在宮裏每一步都得小心,可要是我教不好,那君上不是也得怪罪我?”長孫弘無奈。
“那要不--我先給你請個先生,先生教了你,然後你再去教長孫瑞?”玉染眨了眨眼,兀自坐在榻上說道。
“哎喲,南玉你可別這樣啊。”長孫弘苦笑。
玉染抬眸瞧著他,“那你還能讓我怎麼辦?總不能我變裝成你,然後代你去教他吧?再者,我覺得長孫瑞性情雖說玩鬧,但也是個懂事之人,你隻要陪著他念念書,教他分析一些事理,我覺得他不會難為你。而至於長孫延那裏,他本身叫你做長孫瑞的老師就是在眾人麵前做了個表象的嘉恩,你隻要不出格,別讓長孫瑞傷著,就出不了太大的意外。”
“可上次不就是君上安排了人刺殺自己的親兒子,準備把罪名推到湘王府保護不利上的嗎?”長孫弘思索著又道。
“這你放心,我可以讓人暗中跟著你,絕對不會讓刺客有機會靠近分毫的。”玉染淡然地說。
“可是……”
玉染不等長孫弘開口,直接打斷道:“再不然,謝意遠今日總要進宮,你要是有不懂可以直接叫上他,反正在長孫延的眼裏你們還是沒有翻臉的。”
長孫弘雙臂抱胸,“不可能!”
玉染剛半是張口,外間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進來。”玉染朗聲道。
進來的人是蘇久,蘇久才剛走近玉染,便聽玉染說道:“你來得正好,等會兒你去秦奚那裏,幫他換個模樣,就扮作是長孫弘的小廝,讓他陪長孫弘進宮吧。”
“是,殿下。”蘇久也沒多想便應下來。
玉染又扭頭看向長孫弘,“這樣便可以了吧?有秦奚在場,我不信你還緊張。”
“哦。”長孫弘悶悶應了一聲,其實他原本是希望玉染可以喬裝陪他進宮的,但現在轉念一想玉染的身份確實不太方便,更何況她有傷在身,已經好久沒好好休息了。他又轉頭看了眼陌生的蘇久,“你也是……南玉的人?”
蘇久朝長孫弘頷首,“回長孫世子,正是。”
“南玉,我們家……最近的麵孔是不是有點多?”長孫弘一臉無奈。
“最近狀況太多,也是逼不得已。”玉染想了想,喃喃著說道:“過幾日吧,過幾日應該就會恢複以往了……”
因為也許再過幾日,她就會不在這裏,回去寧國了。那個時候,湘王府雖說可能危機仍在,但至少不用再直接麵對她和容襲的這般折騰了。
“恩?我沒聽清,南玉你後麵說什麼?”玉染的後一句說得太輕,隻有她自己聽得見,所以長孫弘一攏眉,俊容之上浮現了幾分疑惑。
“沒什麼。”玉染先隨口應了聲長孫弘,又轉而笑著問蘇久,“蘇久你來得挺早,東西已經做好了嗎?”
“做好了。”蘇久從衣袖中摸出了兩個錦袋,其中印璽一個為真,一個為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