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攝政王要成婚,此事非同小可,消息一出更是引得百姓議論紛紛。據說,攝政王的駙馬會是華國的四皇子,華國和寧國之前開戰,現在則是以和親結束戰事,交兩國之好。
而明戌滅國也才不出三年,所以百姓自然記得華國四皇子先前是明戌長公主的駙馬,現今可謂是第二次被當作駙馬給“送”了出來,而且攝政王赫連玉還欣然接受了。
所以這樣一來,寧國百姓就有了兩種說法。一種是說華國讓一位皇子先後當兩朝貴公主的駙馬,實在是沒有誠意,敷衍至極;另一種是說華國四皇子實則絕世風華,有傾國之容,可美過女子,而攝政王素來喜愛美人,所以便應允了華君的交好條件。
但不論百姓和天下間有多少種不同的說法,兩國的婚事也已經就此定下,婚期就在下月初。
隻要是有心人都明白,在寧國,權力至高的並非年幼的國君,而是寧國攝政王赫連玉,那個以女子之身仍能孤高屹立於寧國頂端的人。
自然而然,寧國攝政王大婚,這一點朝臣們就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了。
更何況朝臣認為,這次也是玉染再次出謀劃策,使華國軍隊敗退,甚至可以反攻於華國邊境。所以不論玉染答應華君聯姻是出於為國或是出於自己的目的,那他們都可以接受。而且他們認為,這場婚宴既是慶祝寧國使華軍敗退,也是慶祝他們的定國公主得一駙馬,所以自當是要辦得盛大。
婚宴還有二十幾日的準備時間,華國那邊也裝樣子地派出了送親使者,可殊不知,華國的四皇子卻已早早地在寧國攝政王府坐定,格外淡定瀟灑地隻等大婚當日了。
華軍攻寧一事告一段落,而在等來大婚之前,玉染還有另一件事要處理,此事來自安國,也是她親自折騰出來的。
“傳信告知安國國君,我寧國絕不容他國詆毀誣蔑。本王會親自書寫此信,並且會讓傳信使者帶上本王的印璽,既然安國國君曾言搜出本王通信於安國小將的書信,那便讓兩國臣子同時比對書信的字跡和印璽。若是完全相同,那本王認栽,也心服口服,願意向安國致歉。但若是不同——那本王絕不姑息。哪怕是傾舉國兵力,也要向安國討個說法,本王絕不容許有他國之人敢構陷於寧國。”
早朝之上,玉染當著朝堂眾臣的麵命人搬來書案筆墨,隨後寫下了信函,同時也取出了自己隨身所帶的攝政王印璽,在信函最後印完之後,將信函和印璽一起交到了使者的手中。
“臣一定不負殿下所托。”使者收好信函和印璽,接著向玉染深深一揖。
不出十日,使者還未歸,便先傳回了消息,經過比對之後,兩國派出之人皆認定兩封信函的字跡雖說相似,但印璽的最後一個玉字卻是刻法不同,印出的也不同,所以從安國薛言身邊搜出的信函並非來自於玉染所書,因為信函的字跡可以模仿,有能力模仿的人世上也有很多,但印璽不會作假,更何況玉染還表現出相當的誠意直接讓使者帶了真實的印璽到來,而非隻是用印璽印下模樣。
安君長孫延沒有辦法不認,因為在場皆是兩國之人,若是他此刻仍舊不認,那安國就會失去誠信。
更何況華國和寧國的聯姻在即,若是此刻安國還與寧國作對,那後果實在不堪設想。就算華國和寧國和在表麵,但至少一段時間裏是不會撕破臉了,既然如此,安國就必然得在此事上認栽,與寧國表示交好。
就算安君的脾性再怎麼暴戾,但他的身邊畢竟有一個謝意遠。謝意遠為玉染謀事,他會勸說安君與寧國說和,而且會講清情勢利害。但謝意遠所言句句皆真,當下的形式他說得一點兒都沒有錯,也不能言他是在說假話,他對情勢的分析還是極為到位的。
所以在寧國使者歸去之前,安君表示定會給出寧國一個交代。
在寧國使者離去後的第二日,安君在禦書房思量許久,接著忽然抬眸看向謝意遠,他眯著眼,驀地冷笑一聲說道:“孤想到了,孤與寧國和好已是定局,既然如此,那就讓孤的湘王當使者去一趟寧國講和,不是馬上寧國的攝政王就要大婚了嗎?這個理由總能將他遣出去了。”
因為寧國證明了那封從薛言身邊搜出的信函並非來自寧國攝政王所書,所以就沒辦法證明薛言私通寧國。但安君實在不想便宜了湘王府的人,他除掉湘王府,那是勢在必得。現在既然薛言這條路走不通,那就換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