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句“原諒我”,其實卓冷煙也不曉得自己應不應該欣然接受。
“冷煙,你太相信我了。不過我很高興,謝謝你這麼說。”玉染揚了揚眉梢,似乎今日的心情鮮有的明朗,“我們走吧。”
玉染來到府外的時候,首先撞上的就是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睛,這雙眼睛裏溺出的柔和是他從未與他人分享過的。玉染望著容襲似笑非笑的模樣,陡然輕笑起來,“你今日看上去又美了不少。”
“多謝阿染的讚美。”容襲的眼底深了深,可唇角的笑意依舊不減。對於玉染別樣的誇讚,他早已習慣。
玉染滿意地上下打量著容襲,她保證自己剛才的讚美是出自真心實意。
容襲難得地穿上了與平時穿著顏色最大相徑庭的紅色,一身紅色錦袍之上隱隱有金黑兩種色澤的花紋交織,而容襲的肌膚雪白,加上他一張足以惑世的俊美麵龐,給人一種與往日裏清雅出塵截然不同的妖孽的美。
大街上前來湊熱鬧的百姓不少,此時看著玉染與容襲兩人相對而立的模樣,倒是議論紛紛。
“這華國四皇子確實是樣貌極美啊!難怪我們殿下唯獨會對他傾心。”有百姓讚歎著說。
“是啊,不過不說這位華國四皇子,就單論我們殿下也是絕色佳人。”也有人眼中一亮,打趣著說道。
“哎,這麼一想,以前殿下是男裝的時候,聽人說好似也是俊美非凡。”
“以殿下的樣貌與謀略放在那兒,也難怪以前有天下姑娘傾心,現在聽說還有長相俊俏的男子自願想陪伴殿下左右呢!”
“殿下以前素有風流之名,可也是個風雅之人,豈會輕易在凡俗之人身上動真心?像華國四皇子這般氣度容貌的,估計才能得到殿下的欣賞吧。”
“倒也是……但我記得,這華國四皇子以前是不是還有當過明戌長公主的駙馬?”突然有人想了起來。
他身邊的人思索一下,鄙夷道:“是又如何?反正最後那明戌公主也沒能嫁成,連明戌都滅了這麼久了。既然我們殿下沒說什麼,那肯定就是滿意這樁婚事的,你也不想想像我們殿下這樣睿智果斷的人怎可能被輕易騙了去。若非殿下自己答應,誰能逼得了她呀?”
“對,對,你說得很有道理啊。”
“是啊,他說的是。”
人群裏不少人都對這個說法十分讚同,紛紛點頭。
玉染是是定國公主的身份與容襲成婚,而非以攝政王的身份迎娶王妃,說來,這也是玉染為了圓滿當初她與容襲的缺憾吧。現在這情景,讓玉染十分感歎,因為這就好像她還是明戌的長公主,容襲是駙馬,而今日是他們的大婚之日。
容襲伸手去牽玉染,而玉染很難得地沒有反抗,她任由容襲將她領上花轎。
玉染雖從未在寧國王宮之中過夜,可既然玉染被封為定國公主,那自然在王宮之中也會為玉染留有一座宮殿。這座大殿在被賜給玉染之後,就被更名為文華殿,而這次大婚的婚宴便被設在了文華殿當中。
因為寧國已無玉染之上的長輩,所以如今暫時坐在文華殿主位上幫玉染主持婚宴的人自然隻能有寧君赫連楓。十三歲的赫連楓顯然十分緊張,就連平日上早朝時他也都沒有這麼緊張過了,因為他最敬愛的玉姐姐要成婚了,他的心中是既欣喜又無措,生怕自己懂得不多說錯話,惹得眾人尷尬。
所以趁著玉染和容襲還沒來的時候,赫連楓已經在腦子裏思考了很多遍他要說的話、要做的事。
忽然,赫連楓覺得自己的左肩一沉,他驀地扭頭,正見一人抬手搭在他的肩上,來人麵帶微笑以示安慰,還是那般溫潤親和的模樣。
看見此人的到來,赫連楓的眼中陡然一亮,因為他知道,這個人可以幫到他。
慢慢地,雲華殿中的客人皆已落座,就等著玉染和容襲的到來了。
“阿染,你緊張嗎?”容襲握著玉染的手,慢慢地朝宮殿正門走去,他們前後陣仗皆是不小,地上紅毯蔓延,而他的眼裏滿是身側女子的娉婷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