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還未等玉染反應過來說些什麼,隻見謝意遠的臉色一變,對著長孫弘與玉染急著喊道:“小心!”
玉染一側頭,就看到泛著冷冽銀光的刀鋒與她擦肩而過,直接劃破了她的衣袖,帶出了血絲,與她嫣紅的衣裙交織在了一塊兒。而站在她前麵一點的人是長孫弘,所以那把短刀是朝著長孫弘而去的。
在玉染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自己下意識地抬手,右手的折扇精準地打在了握刀之人的手腕上,讓那人握著刀的手一抖,人也往後退了一步。
玉染此刻才來得及回過頭,卻見握著短刀的人竟就是剛才替他們撫琴的琴姬,難怪她那時總覺得琴姬看著長孫弘的眼神有些古怪,而且給人的感覺不太舒服,原來竟是這個原因嗎?
下一刻,那琴姬目光一轉,刀鋒反倒是衝著玉染而來。
隻是玉染下一瞬就感覺自己的身子離地,就被突然出現的長孫弘身邊的暗衛一把抱到了小船的夾板上,玉染都還來不及感受到傷口的疼痛,就看著長孫弘和琴姬糾纏在了一起,那琴姬絲毫不見剛才的柔媚之色,反倒是下手處處狠辣。
而長孫弘的暗衛也在將玉染移到安全的位置之後,出手攔下了琴姬。竹良也是同時出手,琴姬終是不敵,被扣了下來。
玉染此時才捂了捂被劃破的手臂,輕輕皺著柳眉,小心地走到長孫弘的身旁,視線一直落在那琴姬的身上。
“是誰命你來殺我的?”長孫弘拉過玉染,先是掃了眼她手臂上的傷口,接著眼神驀地冷了下來,他開口問道。
隻是即使長孫弘這麼問,許久過去也是沒有聽見琴姬的回應,似乎她早已打定主意如若失敗絕不開口了。
長孫弘見此,看了一眼扣著琴姬的竹良。竹良很快也是明白,當即抽劍重重地刺入了琴姬的心口。
一時間,血色四濺。
長孫弘本來想要去捂玉染眼睛的手也被玉染抓了開,長孫弘也在此刻靜默了下來,他的臉色很沉,不大好看。
而玉染見此情景,也是抿著櫻唇,一雙鳳眸之中星星點點的,看不清到底是在想著什麼。
長孫弘頓了一下,拍了拍玉染的肩頭,他看見玉染回過頭來,於是啞聲開口說道:“要是我們放了她回去,那麼會給我們帶來危險。”
玉染聞言,腦海中忽然似是有什麼劃過,她愣著神,目光有些放空,須臾之後她才回過身來,她對長孫弘說:“也許你說得是對的吧。”
長孫弘詫異於玉染的冷靜,常人若是親眼看著有人死在自己麵前,而且自己身邊人動的手,那必定是會驚懼害怕至極,所以長孫弘才會擔憂於玉染。
玉染笑了笑,笑意牽強了些,應是還未從剛才的刺激中恢複過來,她見著那血色還是有些刺目,不過她依舊說:“我沒事,隻不過好像覺得這話聽著有些耳熟。”
現在的玉染怎麼也不會想到,她自己到底有多少次隻能選擇狠下心來,就因為一句她自己一直對他人教導的一句“若是放虎歸山,那麼或許死得就是他自己”。
長孫弘對此沒有再問什麼,比起問別的,其實長孫弘真的想知道的是--失憶的玉染究竟是什麼人?
倒是竹良,在殺了琴姬之後,他將劍收回鞘中,視線看向身邊的暗衛,皺眉開口道:“你是怎麼回事,為何不先保護世子殿下?害得世子殿下受傷。”
暗衛聞言,也沒有言語,而是瞬間跪倒在地。
玉染聽著,才發現長孫弘的身上確實被割出了好幾道口子,大部分是在肩上和手臂上,腿上隻有兩道,傷口不深,確實還在淌著血。
長孫弘注意到玉染的目光,於是安慰她一般對她咧嘴笑了笑,他俯下身,提手去抓玉染的手臂,卻同樣不小心碰著了玉染的傷口,看見玉染痛得咧嘴皺眉,才趕緊鬆了手,連忙說道:“南玉你沒事吧,你怎麼也受傷了?剛才暗衛把你帶去前麵的時候,你已經被傷到了嗎?”
玉染擺了擺手,笑道:“放心吧,你都傷成這樣了,不也活蹦亂跳?”
敢當著世子的麵說他活蹦亂跳的人,恐怕在這世上也是極少的。除去湘王和幾位長輩,估計也真的就隻剩下玉染了。
長孫弘聞言,無語說:“你這麼說我倒是沒有關係,但是南玉你不是之前的傷勢才剛剛恢複嗎?這都養了大半個月了,可是不想再被她這麼一攪功虧一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