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晃神了,見過公子,見過赫連殿下。”那小夥恭敬地向著容襲和玉染躬身行禮。
玉染聽著頗為不適,“你別這麼叫我。”
那小夥明顯有些不太明白玉染的意思,顯得很是尷尬。
容襲輕笑一聲,他仍舊扣著玉染的手腕沒有鬆開,還在此時特意溫柔瞧了一眼玉染,唇畔的笑意若有若無。
玉染看見容襲的這副神情,心底似乎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便聽容襲含笑開口了。
“是啊,你也可以稱她一聲夫人,我覺得她一定喜歡你們這麼稱她。”容襲笑得淡然,如沐春風。
那小夥似是也很懂容襲的意思,容襲這話音剛落下,小夥便是眉開眼笑。
“夫人。”小夥喊道。
他這一喊,倒是叫玉染幾乎腳下一個琅蹌。
幸而,容襲是時候地扶了玉染一把,玉染站穩了。
旋即,玉染轉頭,但還未等玉染開口,容襲便先笑了。
“阿染不是餓了嗎?走吧,我們進去。”
玉染將快到喉嚨口的話又重新咽了回去,她眉眼斜飛,眼底閃過幾分不滿之色。
“走吧。”最終,玉染妥協了,因為她實在是被餓了一個上午,至今可謂是滴水未沾。
容襲帶玉染走得不是前麵客人走的地方,就好像他領著玉染從後門進入一般,此刻走得也是後邊不給客人走的台階。
這樣一來,玉染還真沒有了自己身處青樓的感覺。
她跟在容襲後麵,看著容襲步履清閑淡定,也神色都未變過一份,倒是也不禁揚起了眉梢。
玉染想,以前的她也和容襲一般可以處事不驚嗎?
不過,處事不驚歸處事不驚,要是真的一個人可以清晰地算清自己接下去將會麵臨的每一件事,難道生活不就會變得很無趣嗎?
到底,以前的她對於運籌帷幄是怎麼看的呢?
也許,等有一天她的記憶恢複,謎底也就都能解開了吧。不過若是真的等到那一日,估計她也就不會再糾結這些有的沒的了吧。
畢竟,玉染覺得赫連玉可不會和現在的她一樣兒女情長。
玉染隨容襲兜兜轉轉,走到一處雅閣外。
“今日他也來了嗎?”容襲的話很突兀,他是在問候在一旁引路的姑娘。
玉染原本的注意是在這位引路的姑娘身上,她倒覺得這年輕姑娘長得清清秀秀的,特別是一雙眼睛格外靈動,還挺好看的。
隻是,容襲的話成功地讓玉染轉移了視線。她心下略有疑惑,不曉得容襲又是在打什麼啞語,盤算著什麼。
“回公子,已是來了許久了,現在醉得厲害,尋若姐還在陪著他。”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哦對了,去讓人送將菜送來吧,越快越好,想來夫人已是餓極。”容襲一邊說著,還有意無意地瞧了一眼玉染。
玉染隻覺著自己的額角跳了跳,但礙於還有其他人站在這兒,她也不好朝容襲直接發火。況且老是叫她發火,她也發不起來了。旋即,玉染索性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不再想去對上容襲那雙黑漆漆的眼睛。
“是,公子。”那姑娘笑著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玉染走進雅閣的一刻,首先便是環視了一眼,她總覺得這雅閣裏的格局有些奇怪。
她看見雅閣裏有一處方向並非牆麵,而是一塊鋪展開的木質屏風,並不鏤空,卻是極大,可以抵得上半塊牆麵的大小,而軟塌矮桌也是被擺在了貼著屏風的邊上。屏風的兩邊隻是空了兩條小縫,你要是將屏風往邊上拉一點,應是就可以走過去一人。
而從玉染這兒敲過去,屏風的後麵隱約還可以看見一層厚厚的縵紗,縵紗與屏風之間還似乎空了一段距離。而縵紗後麵,玉染看不清還有什麼,但她隱約覺著好像後麵還有一件屋子,她想過去仔細看個清楚。
誰知,下一刻玉染就覺著自己的肩上搭上了什麼,她扭頭一看,發現是容襲的手拍在她的肩上。
“怎麼了?”玉染詫異道。
容襲朝著玉染微微笑了笑,又抬起右手,食指豎起貼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玉染瞥了他一眼,又在想著他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接著,容襲又輕輕牽上玉染的手,帶她往屏風的一側走去,他們繞到了屏風之後,從這裏往後看去,便隻是隔著一層縵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