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終須一別(1 / 2)

“你這麼著急你四哥,他會很欣慰的。”玉染眼簾微垂,唇角含笑。

慕容安瀾咧嘴笑了笑,“是嗎?”

“看樣子你確實很敬重你四哥。”玉染看著慕容安瀾的表現,便是做出了這個結論。

“我敬重我四哥,當然我還很敬重一個人。”慕容安瀾絲毫不否認。

這下換做竹良好奇了,“你還很敬重誰啊?”

“這個答案你不會想聽的。”玉染先慕容安瀾一步開口。說實在的,在聽見慕容安瀾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裏就已經有所預料。

“誒,阿玉,話不能這麼說啊,說不準竹良也很我一樣很崇拜她啊。”慕容安瀾在竹良好奇的目光之下笑著開口:“我說得那個人,當然是——寧國攝政王赫連玉啊!”

寧國,攝政王,赫連玉……

竹良聞言之時,嘴角冷不防抽了抽,他沒聽錯吧?

竹良扭頭看向玉染,似乎是在求證著什麼,而玉染卻也同樣用著一副很是沉痛的模樣朝他點了點頭。

“你這話……也對她說過嗎?”竹良將手指向了玉染。

慕容安瀾點頭,他絲毫沒有察覺到如今氣氛的尷尬,他仍是笑著開口:“我當然對阿玉說過啦,我還和阿玉說,她的名字和赫連玉的名字一樣都是個‘玉’字呢,實在是太巧了!到最後連我自己都覺得好像自己叫著阿玉,就是在叫著赫連玉呢。”

竹良聽著,腳下甚至都差些踩空,幸而有玉染很識時務地扶了他一把。

竹良有些僵硬地將頭轉向玉染,他問:“你怎麼都不知道阻止他一下?”

“阻止他什麼?”玉染眨了眨眼,似乎無辜至極。

“阻止他有這麼奇奇怪怪的想法啊!”竹良就差比劃雙手來形容這種詭異的感覺了。

“人有些信仰總是沒有壞處的,我又何須阻止?”玉染眉眼微揚,唇角含笑,她用著頗為語重心長的聲音一邊“舒緩”著竹良的內心,一邊抬手安慰似地拍了拍竹良的肩膀。

竹良的心情終於在玉染的這一句話之後化歸死寂,他用著一副詭異且冷靜地眼神瞧著玉染,唇齒開闔,卻是無聲。他是在說:你還能再要點臉嗎?

玉染眨了眨眼,神情雲淡風輕。

而慕容安瀾則並沒有注意到玉染和竹良之間眼神的交流,於是他兀自點頭,用著十分讚同的神情說道:“還是阿玉說得有道理嘛!”

“算了,當我沒說過。”竹良別開臉,無奈說道。

“對了,阿玉你離開了昊天宗,接下去又準備去哪裏呢?竹良也和你一起走嗎?”慕容安瀾忽然想到了這一點。

玉染偏了偏頭,微笑說:“我還沒有想好。但是竹良的話,果然還是要他自己做決定吧。雖然我覺得他一個人可能更容易惹到麻煩,而且他現在也沒有地方可以去。”

“那果然竹良你還是跟著阿玉吧!你不要看阿玉是個女子,但她真的很靠譜的,你如果願意跟著她闖蕩,我看是絕對不會吃虧的。”慕容安瀾抬手摸了摸下巴,十分正經地提議道。

竹良罕見地默了一會兒,隨後十分冷靜地抬眸反問道:“先不說我。那你呢?看你的樣子,必定也是世家出身,現在你是為了你的四哥趕回去,那萬一你也碰上了麻煩,一起被困入了死局,那又該當如何?”

慕容安瀾的指尖輕輕抓了抓自己的耳畔,他似乎也還在思量著對策,但最後,他仍是朗然一笑,說道:“我覺得應該沒事吧!我爹他平時對我的要求也沒有對我的兄長們那麼嚴,所以估計不會不會拿我怎麼辦吧。”

“他會。”玉染竟是在此時瞬間接話道。

因為玉染的言辭實在太過肯定,這讓慕容安瀾不禁疑惑,“阿玉,你怎麼知道?”

玉染頓了頓,眼簾輕垂,纖長的眼睫掃過眼瞼。下一刻,她驀地抬頭,轉向慕容安瀾,一雙鳳眸之中漆黑不見底,她沉聲說道:“如果你是要為你的四哥求情,那麼你爹一定不會諒解你的一片苦心。”

“不……不至於會像阿玉你說得這般可怕吧?再怎麼說四哥也是我爹的兒子啊,就算我爹再怎麼不喜歡四哥,應該也不會做什麼太出格的事情吧?”慕容安瀾被玉染也說得心下沒底了起來。

玉染深深闔了闔眼,接著開口道:“你之前同我說,你的四哥擁有絕頂聰明的才謀,無人可及。可是那你爹呢?別人若是都與你的想法一般,認為你的四哥才是家中那個才華為首之人,那你爹難道不會覺得擔憂和惶恐嗎?安瀾,你要記得,你的家,也可以不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