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微微笑了笑,說道:“紅衣的名字乃是閣主所賜。”
“孤聽聞紅衣姑娘是紅月閣的長老之一?”慕容齊想起了隱衛提前告訴他的消息。
“是,紅衣已任職紅月閣長老七八載,所擅正是易容之術。為了完成君上對紅月閣的所托,閣主便擇了紅衣來為君上分憂。”紅衣儀態端莊,竟是一時間挑不出任何毛病。
“這件事是孤要勞煩紅衣姑娘了。要紅衣姑娘扮作寧國赫連玉伴於孤的四子左右,確實是有些難為了。”
紅衣抬眸,淡然道:“紅月閣曆來皆是接了酬金便幫雇主辦事,不問來由,不論出身。君上所言,著實是言重了。既然紅衣已接下這次任務,必當竭盡所能,為君上達成所願。”
“好,好!”慕容齊連連點頭,似乎對女子的回應滿意至極。
紅衣停頓片刻,接著繼續開口:“君上讓紅衣時刻守於四皇子殿下身邊,紅衣自當盡心竭力,可紅衣也有一事希望君上能答應。”
慕容齊略微揚眉,“何事?你說來便是。”
“紅月閣向來便有一個規矩,便是行事獨來獨往,不與紅月閣以外的人共事。否則,便會將那些人當做敵人般一視同仁。所以,紅衣還懇請君上撤下雲華殿的其他隱衛,紅衣才可任君上之職。”紅衣斂眸,俯首作揖。
慕容齊聽到這裏,微微攏眉,臉色也略顯異樣,他沉默片刻,才說道:“不是孤不信任於紅衣姑娘,隻是紅衣姑娘隻是隻身一人……若是有心懷不軌之人闖入雲華殿,那以紅衣姑娘一人之力,孤的四子……”
紅衣沒有再繼續聽下去,她突如其來的舉動直接打斷了慕容齊的言語。
沒有人看見紅衣究竟是怎麼動作的,可是她的手中現在確確實實地握著一把鋒利出鞘的長劍,而長劍也正是從那帶她到來的隱衛的腰間拔出的。
紅衣也不多說,眼神陡然從剛才的平靜溫和化為了一片幽深死寂,其中竟是隱有利光閃過。隻見她提起長劍,反手便是往隱衛的心口刺去,動作利落得讓人猝不及防。
但是身處慕容齊身邊的隱衛自是不容小覷,他一個旋身,堪堪躲避。
誰知就在此時,紅衣忽然將右手劍一把甩至了左手,根本不給隱衛任何反應的時機,直接快一步地封住了他的退路,一劍刺進了他的肩頭。
此刻,慕容齊也開始凝重地看了起來。慕容齊將視線移向站於一旁的修子期,隨後朝著修子期示意了一個眼神。
修子期立刻明白過來,他向著慕容齊作揖,心中雖說還有說不盡的疑惑,可在略一猶疑之後仍是抽劍朝著紅衣逼去。
其實修子期剛才在聽聞這個紅衣來自紅月閣的時候,首先便將她真的當成了玉染。可修子期再仔細一想,卻是有所猶豫。他的猶豫來自於一個很簡單的理由,那就是玉染根本就不可能擁有這樣好的武藝。修子期是最能懂王室的隱衛是意味著什麼的,這紅衣能將王室的隱衛逼迫至此,也就說明了她武藝的不凡。
這裏是禦書房,能夠給他們三人施展的地方很小,而且又不能損傷一旁書架上的書卷,更不能破壞那些擺在四處的珍寶。
隻是,紅衣的身姿卻是輕巧至極。
就在她察覺到修子期的劍鋒朝她背後逼來的一刻,她眼簾低垂,直接一把抽出的刺在隱衛肩頭的長劍,反身便是一把擋下了近在咫尺的修子期的劍鋒,而同時她也一腳向後重重踹在了隱衛的胸口。
她的舉動不僅擋住了修子期,也讓隱衛受下了不小的內傷。
“好本事!”修子期低聲讚歎。
紅衣一勾唇,握著劍的手略是用力,而撐著修子期與她劍身相互抵抗的一瞬,她卻是將內力彙聚於左手,一把打在了修子期的左肩上。趁著修子期吃痛的一瞬,她也頓時揮開了修子期的長劍。
她剛剛站定,便察覺頸後一絲涼風吹拂,她眼底一凜,微微偏頭,一道劍鋒就這麼貼著她的耳畔擦過,原來是一把隱衛藏匿於身的短劍。她旋身來到隱衛握劍的右側,空著的左手猛地扣住隱衛握劍的右臂,重重一擰。
隻聽骨節錯位之聲清脆,而隱衛卻是額間冷汗淋淋。
紅衣趁著這個機會,將劍鋒翻轉至上,用劍背重重地敲在了隱衛的右手手腕上。終於,清亮的一聲短劍落地之聲,若是隱衛無法再以左手持劍,那他絕對是占了不小的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