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他的性子。”玉染輕笑一聲,隨口說道。
容襲側過頭,一雙眼睛微眨,似乎是認真端詳了玉染晌久之後,才笑著開口說:“我突然覺得,好像你的皇長兄與你也是有些相似的。”
“哪裏相似?”玉染抬起眼眸,示意容襲繼續說下去。
容襲微微一笑,接著平靜道:“一樣的有仇必報,一樣擁有作為皇家的高傲。”
玉染聞言,不僅未怒,反而輕笑起來。她鳳眸微揚,瞧著容襲笑道:“莫非你便不是這樣一個人了?”
“是啊,但是正因為我是這樣的一個人,所以才會被阿染你更加喜歡啊。”容襲歪了歪頭,似乎笑得格外開心,而他的那張原本便豔麗妖媚的容顏也更是惑人了幾分,足以沉溺人心。
玉染心緒微動,可神情仍是不變,她隻是抬手輕輕推了推容襲的肩膀,口中平和道:“是你想多了。”
不過容襲豈是那種輕易作罷的人,他勾唇笑了笑,接著直接將整個人都往玉染的身上靠去,所有的重量一時間全然壓在玉染的身上。
玉染微微攏眉,因為她與容襲坐在同一個椅子上,所以兩人原本就貼得極近,倒是也不成想給了容襲這個機會。
就在玉染即將作聲的一刻,容襲卻比玉染更先一步地開口了,又似乎是刻意打斷。
容襲垂眸一笑,將頭靠在玉染的肩頭,一手又滑落至玉染的手臂上,驀地悠哉開口道:“容襲在這雲華殿了已是住得悶了,不若我們明日便一起出宮走走吧?”
明日?明日不是恰好是慕容麟他們一行人要去商國的日子嗎?
玉染眉眼微挑,輕笑道:“你倒真是會挑日子。”
容襲沒有直接回答玉染的問題,而是轉而抬頭,薄唇輕輕地貼上了玉染的耳畔,呼吸輕吐道:“阿染,好不好啊?”
“也不是不可以。”玉染瞥了他一眼,很是淡然道。
“果真還是阿染你待我最好了。”容襲依舊用著他那種膩人的慵懶姿態貼在玉染的身邊,異常滿足地開口。
兩個人一言一答,若是此刻有旁人在,定會覺得眼前的兩人定是和諧至極,是那種和諧得仿佛不能讓其他任何人插入的情景。似乎任何人的打擾,都會是對他們的一種褻瀆。
隻是,唯有這無暇景致中的兩人自己才知道,他們如今正是心思各異之時,現在相處越是平和,或許在將來就越是會痛得撕心裂肺。
翌日一早,玉染身著了一身月白的曳地長裙,外頭披了一件輕薄的披風,麵上雖說妝容素淨,可仍是容顏絕美,整個人透出的皆是一種風姿卓越之感,令人隻覺奪目。
而再觀容襲,今日反倒是頂著一張相貌平平的容貌,因為玉染怕他的模樣太招人眼,所以便特意替他換了個模樣才偷偷地從雲華殿後的暗道一起出來。
大街上,玉染走在容襲的身側,認真地瞥了瞥容襲的這張陌生的麵孔,接著異常滿意地點了點頭。
“阿染如此天人之姿,卻偏偏將容襲扮成這副模樣,你走在我邊上,要是叫旁人看了去,怕是還要為你打抱不平呢!”容襲挑了挑眉,目光撞上玉染的雙眼,隨即是有些好笑地開口調侃道。
玉染輕笑一聲,微微仰起下巴,旋即淡然應聲道:“我倒是覺得,比起你平日裏那張美得妖顏惑眾的麵孔來說,還是這副尋常至極的模樣要好得多。”
容襲裝模作樣地抬手摸了摸下巴,接著故作委屈地一手挽住了玉染的手臂,緊緊將自己貼在玉染的身上,接著口中說道:“誒,那可要叫容襲如何是好呀?如實阿染你嫌棄的是別的,容襲還可以改,可容襲的這張臉是天生的,怎麼能輕易變得了呢?”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玉染笑得隨意,答得更是隨意。
隻見容襲漆黑的眼底波瀾微轉,接著便聽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似地盎然開口道:“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滿足阿染你的願望。”他故作玄虛地笑著,眼底的狡黠顯而易見。
因為玉染也有好一陣沒有出宮了,所以現在當她走在街上的時候心情還算舒坦,便隨口順著容襲的話問了下去,“什麼辦法?”
容襲將頭湊到玉染跟前,接著眨了眨眼,笑盈盈地開口道:“這辦法嘛——自然便是有阿染你每日陪著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