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笑得有多狡猾,她告訴我,她就是奸細,並且已經把曼陀山莊的很多事情告訴了暗派。我當時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她說她效忠暗派,卻又愛上我。我一直到現在還想不明白:為什麼就在她告訴我實話的時候說她愛我,她分明是想讓我一輩子悔恨,活在這種生活之中。我最恨的就是當時她假惺惺的求我,說她愛我,說她見到我的第一眼就喜歡上我。我真的不明白既然這樣,她什麼都不要做,就在我身邊,讓我保護她這樣子多好,她明明知道這樣會傷害到我……”
彼岸轉過身,呆呆的望著墨痕。她想叫他,可是卻沒有勇氣。不知道怎麼了,彼岸突然覺得想哭,卻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感覺。
3.
“彼岸,你一直在我身邊,好麼?”沉默了許久,墨痕突然道,“等你長大了,我娶你,好麼?做我的妻。”
彼岸愣住了,她不明白墨痕在說什麼。
墨痕開始笑,讓彼岸覺得真實的笑。墨痕知道也許她現在還小,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就算這樣,他依然要告訴她,向她承諾守護她一輩子。
彼岸心裏麵開始猶豫,她到底在害怕什麼?難道墨儊那天跟他說的話真的成真了?她真的喜歡上自己的兄長?彼岸還不明白,她覺得墨痕在講玥樺的時候,隱約有種想哭的感覺。墨痕真的忘記玥樺了麼?隻有兩年,他便能忘記玥樺;跟自己相處一個月,就能有這樣的承諾,未免有些唐突……
彼岸的心裏麵很矛盾,她似乎已經有些明白,從那天在這個曼陀花叢中,自己就仿佛對他動心,動情。“墨痕,你是怕我受欺負才這麼說的麼?”
彼岸從最不可能的可能問他。隻有這樣,也許才不會有一廂情願。
墨痕驚訝的看著她,不明白她怎麼會這樣想?“不是,彼岸,你聽我說,我是真的喜歡你。”
喜歡麼?彼岸在心裏麵暗笑,原來隻是這樣……不是愛……“墨痕,你聽我說,我同樣很喜歡你啊!這種喜歡是可以對任何人說的……”彼岸再也沒有勇氣說下去了,她幹脆從石台上麵跳了下來,跑走了,隻留下墨痕一個人,靜靜的、呆呆的張望著她的背影。
“這種喜歡是可以對任何人說的……”墨痕在心裏麵反複地說這句話……隻是因為自己沒有說出那個讓自己難以啟齒的字麼?彼岸,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跟你把這個字說出來的,我會想你保證,我真的愛你。
墨痕沒有發現,彼岸也沒有發現,在他們的不遠處,有一個黑影,靜靜的呆了很久,靜靜聆聽著他們的聲音。原來老三跟他說的是真的,真的不能夠留忱硯在這裏……
原來是墨山,墨痕的父親……
前幾天暗派剛剛派人來,說要一個人質……原來暗派已經跟朝廷勾結,隻要暗派說毀滅,就沒有人敢說不。現在暗派的勢力越來越強大,就算現在花海四穀聯合起來一起對抗也不可能成功……除非……墨山不敢再往下想,因為那樣實在是太危險了,而且如果這樣做的話,可能會引來一個比暗派更恐怖的對手。
而且如果交出這一個人質,還可以斷了墨痕的思念,這樣一舉兩得的事情,就算違背道義,卻也不是為一件好事……
“墨儊,你說的那件事情,我同意了……”墨山對自己的小兒子說。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小兒子竟然會成為暗派的一員,而且竟然是高手雲集中的高手……否則,他也不會活著回來……
墨儊依舊狡猾的笑著:“父親,你說的是讓忱硯嫁給我的事情,還是讓忱硯跟我回暗派的事情?”
墨山咬緊牙,躊躇了半天,終於開口道:“我既然同意,就不可能是一件事情……”
4.
那段日子,對於墨儊來說永遠都不可能夠忘記……三年前,他才剛剛七歲,可是卻似乎比自己那個二哥懂的東西還要多,因為自己父親的原因。
墨儊自己很明白自己的父親對自己的態度,自己的出生,所意味的就是自己娘親的死亡。他害死的是麵前這個男人一生中最愛的女人。盡管父親對自己嚴格,可是他愛他的父親,也同樣知道自己的父親愛的是自己。可是墨山越是這樣,墨儊越原諒不了自己的所為,盡管這時娘親的意願。
於是三年前,他想離開這個家,想去自己闖蕩,讓自己的父親不那麼的愧疚,而自己也可以相對的自由,對墨痕來說也應該是已經好事……
墨儊最喜歡的就應該是自己的二哥,因為這點,他就更加的不能夠讓彼岸嫁給他,因為彼岸的身份是一個天大的秘密……
也許連彼岸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墨儊卻似乎明白:彼岸,是前朝賊黨的後代。當時賊黨留下她,寄放在一個人家裏麵。後來那家人認為她是一個累贅,於是將她棄於荒野。而這些,都是他在暗派裏麵知道的事情。
墨儊雖然不不能夠確定這件事情,但是他曾經見過前朝賊黨夫人的畫像,與彼岸,竟然有八分的相像。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那對於整個曼陀山莊都是一個禍害……
而且,他在暗派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暗派的陰謀。暗派的目標,不光隻有花海四穀這麼簡單,他所涉及的,應該是整個江湖,包括自己父親所畏懼的那個地方……苗疆奇域。暗派之所以與朝廷勾結,恐怕也有吞噬朝廷的目的吧……
三年,他在暗派裏麵,每日就要殺死一個人。當時有三千人,兩個人相互對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最終墨儊勝了,就是這樣簡單,這件事情,如果告訴墨痕的話,恐怕就要先殺死墨痕,才能夠真正的完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