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玥樺,她知道自己永遠都趕不上她的美……她美得妖嬈,也美得讓人嫉妒。那時候,玥樺對她的眼神是不屑一顧的。也許對於玥樺來說,她隻不過是一個小女孩,根本不會讓曼陀山莊的二公子動心,更何況,將她安置在自己曾經住過的房間裏麵,那隻不過是墨痕對她,玥樺的一種懷念……
正是這種心態,玥樺相信自己不會敗給這個似乎一無是處的小女孩……可是她錯了,也敗了,敗到最後麵的一無所有。五歲便進入暗派的玥樺,竟然被一個剛剛接觸武功的小女孩子三十招之內便敗了。
彼岸討厭她,討厭她對這裏的每一個男人播撒美麗,討厭她的風騷,討厭她……為什麼墨痕對她的印象這麼深刻,卻可以在這裏揚言歡笑……於是,這便是她的第一場戰鬥……招招致命。
心中的恨,徹底打敗她了呢!當時的墨儊在一旁冷淡的笑著……二哥,也許這個女孩子,真的很值得讓你愛。
一劍串喉還不足以解除彼岸心中的怒火。看著玥樺不能夠閉上的眼睛,彼岸瞪大了雙眼,將她的頭顱砍下……染紅了她當時的那件衣衫。
她用玥樺的血,澆灌著墨儊給她帶來的那朵曼珠沙華……每一次,曼珠沙華開的妖嬈,耀眼……因為是血,所以連莖葉上麵也都像是布滿血絲一樣……
不知道墨儊到底是何用意,但是天天教她武藝的人是他,給她搜羅天下能人藝士的人也是他,讓她學會製煉毒物的人也是他……
每一次,每一天,她都會殺死一個人,這似乎早就已經成為了她的習慣……用死去人的血液澆灌曼陀羅;也是她的習慣;每日吸食自己煉製的毒,也是習慣……現在的她,是否還應該叫做百毒不侵呢?
藥與毒,根本沒有差別。
她現在自身也有毒,可是自己卻製了一種能夠解世間萬種毒物的解毒丹……
4.
殺人不眨眼,現在這句話來形容她仿佛更加的貼切了……整個暗派裏麵,所有人最害怕的,不是那個高高在上麵的墨儊,而是她……他們害怕萬一那一天她的興致來了,就要殺死他們其中的一個人……來澆灌她的曼珠沙華。
墨儊想到這裏,便抿起嘴,眼睛裏麵露出了些許的笑容。沒想到她,這個看似天真的女孩子竟然是為了殺戮而出生在這個世界上麵的。或許她,比他更有資格坐這個位子。
真的已經七年了……沒想到時間竟然過得這樣的快。四年前,自己才知道那個自己曾經最愛的二哥,竟然已經登上了現在的王位……這樣,五年的約定不知道還是否有用……於是他便開始不重視這件事情了,因為:沒必要——除非自己真的愛上了她。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她冷言道。墨儊回頭看她,七年之間,成長了不少呢!雖然算不上是傾國傾城,但是也能夠算是絕代佳人。就算是對他的這種冷漠的態度,卻依舊能夠體現出她的美貌。
墨儊沒有說話,而是繼續走這條似乎永遠都走不完的暗道。突然,他停住了腳步。幽暗的燭光中可以照出他臉上麵隱約的憂慮。他在擔心什麼?他不知道。
彼岸現在迫切的想見到他。七年了,真的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自己當年任性的決定,到底傷了他多少,恐怕是自己一輩子都還不清楚的東西。隻見墨儊對著側麵的一堵牆,敲了三下。頓時刺眼的陽光照進了他們的眼中。
裏麵,歌舞升平,鶯聲燕語。
後宮三千佳麗,果然名副其實啊!墨儊內心中不斷感慨道。突然內心一痛,這樣的情形,她見到了,會不會心痛?
墨儊突然不敢回頭看她現在的表情。也許她早就已經呆滯在了那裏。因為中間那個身著黃色龍袍的人,就是他——她朝思暮想的墨痕。
墨痕也似乎看見了他們,退去了身旁的歌姬,微笑道:“儊,有事情麼?”說完站起身來,向他們走進……不,也許應該隻有墨儊一個人,因為墨痕完全沒有顧及彼岸的存在。
墨儊沒有迎過去,而是想在不知不覺之中牽住了彼岸的手,卻發現那雙手早就已經布滿了老繭。墨儊現在心裏麵突然在想不要讓她害怕,可是卻說不出口。強裝微笑,對墨痕道:“玄烯,還是在想苗疆的問題麼?”
彼岸微微顰眉……這個麵孔,不正他麼?為什麼他會穿上這耀眼的黃袍,為什麼他無視於她的存在,為什麼墨儊稱他為玄烯?
短短的一盞茶時間,她就已經有了這麼多個為什麼……她並沒有在意被墨儊抓住的手,隻是攥得越加的緊,指甲似乎就要伸進肉裏。
墨痕停在了那裏,低眼苦笑:“不想……可以麼?苗疆的少數民族如果聚集起來,再加上巫毒巫術,就算是不禍及朝廷中央,但是邊疆的百姓也會受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