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這難道是你現在的生活麼?你……現在的內心是這麼苦麼?
5.
她想往前走,想去抱住他,讓他不要為這些事情操心,還有軍隊,還有她……可是她卻不能夠說出口。不知道這是為什麼,竟然堵在了她的嗓子裏麵……
墨痕最後還是一笑,抬起頭想告訴墨儊不要再想了,卻意外的迎上了另外一雙眼睛……他剛剛一直漠視的那雙眼睛。
是她麼?墨痕在心裏麵默默的問著自己。然後又是一聲歎息:既是是她,恐怕現在也不會在記住他了吧?離開他的那年,她才剛剛十歲……
墨痕隻好裝做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儊,這位是……內人麼?”
墨儊與彼岸都是一愣……他們原本都以為他會記得她。
她早就已經快要暈厥過去,在心裏麵默默呢喃著:“痕,這就是你對我的懲罰麼?”
她扯開墨儊的手,輕盈的俯身一拜,道:“民女……忱硯拜見皇上。”
忱硯麼?原來真的不是她……因為她在他的麵前,是彼岸,唯一的彼岸。
墨儊現在隱約的感到心痛……應該怎麼辦?這場戲是他引出來的,當然也要他來收場。現在他後悔沒有經過考慮就這樣草率的決定。更或許,是早就已經決定好了。
墨儊微微笑了,趁彼岸不注意的時候,輕輕的摟住了她的腰。“是啊,玄烯,其實應該是在兩年前成親的,但是有些事情耽擱了這麼久。”
彼岸的身子僵在了那裏
。她現在應該怎麼說?她是彼岸麼?現在想讓他,這個皇上來叫他彼岸麼?冷淡的麵容露出了點點的憂慮,讓人憐惜。
墨痕楞住了,她現在怎麼……是不快樂的麼?可是自己又何時快樂呢?這麼多年的分離,自己沒有在她的身邊照看她。自己眼睜睜得看著她一點點的消瘦,卻無能為力。他現在能夠做的就是不認識她。“是麼?那我給你們選擇吉日,成親吧……”
墨痕猶豫了……不,這對她是好的,嫁給他才是真的痛苦。他抬頭看看墨儊,尷尬的笑了笑,又加了一句:“儊,我們當了十年的兄弟,現在竟然以朋友相稱……也不知道大哥和……他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和誰呢?墨痕,為什麼你不願意提起我的名字?彼岸在心裏麵默念著,墨痕,你知不知道我就是彼岸?你知不知道我等著想見你等了多少年了……為什麼?
“不,也許墨痕已經死了,我根本不是墨痕。我是玄烯,龍玄烯。”墨痕閉上了眼睛,他能夠感覺到這個名字的痛苦。
6.
她現在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已經積累在她心中七年的話語頓時煙消雲散。他原來真的不是……不是墨痕。趁墨儊不注意,她輕盈的掙開了那時固在腰間的手,道:“儊,我有些不舒服,走吧。”說完,轉向了一直開著的那個暗門,也沒有在向他下拜,徑直走掉了……
淚水在眼眶裏麵不斷的打滾,但是她不哭……她不能哭。因為他不是墨痕,他是龍玄烯,不是他日向夜想的那個人……
“忱硯!”墨儊告別墨痕之後追了出來。
彼岸轉過身,投進了他的懷抱之中……她嗚咽著:“墨儊,給我一個肩膀,就一會……”
墨儊僵在那裏……她累了,真的累了。墨儊現在好恨自己,為什麼要讓她見到他,明明知道她會傷心的。
不知不覺,她睡了,卻是那樣的不安穩……墨儊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先把她抱了回去。突然,一件事情闖進了他的腦海中,他連忙跑出去,跑到了檔案館:“去,把所有關於前朝賊黨的東西全都燒了,一樣都不可以留!還有,把這件事情都給我封得死死的,要是有一個人敢說出去,殺無赦!”
他不能夠再讓她知道這件事情,否則真的會崩潰的……
他盯著所有被燒成灰燼的檔案,心裏麵才稍稍踏實下來。這樣做,竟然全都為了你啊!彼岸。你知道這個名字在我心裏麵,早就已經埋藏了多久麼?一聲聲忱硯,叫得我心痛。墨儊歎息著,又回到了彼岸的房間。
蒼白的臉龐,瘦弱的身軀……自己真的對不起她,沒想到這個決定竟然讓你更加痛苦。
“彼岸,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待你……”說完,他把自己的唇,貼在她那冰冷的唇上麵。
看來,我把自己搭裏麵了……彼岸,你真的讓我愛上你了。
這樣的夜,不知道自己過了多少個。墨痕呆呆的看著天,舉酒低吟著:“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
這,又是一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