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葬無痕在堂屋中喝了一口解酒茶,問道:“你們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急著回來嗎?”
徐濤忙著整理遷墳時拿回來的器具,問:“啥原因?莫不是急著回來睡大覺了!”
“滾!”
葬無痕大罵,看見混蛋在屋中走來走去,看看這裏摸摸那裏,笑著說:“今夜子時,會出異位,恐怕有人落地。”
“咣當!”
徐濤聞言不小心將鐵瓢打翻在地,顫聲道:“這這是真的?”
“我三日前就有料定。”
混蛋瞅著徐濤那模樣,走過來恨鐵不成鋼的說:“牛皮套,看你那熊樣,要學會淡定學會克製,不要激動不要……”
“臥槽尼瑪……”徐濤大罵,一瓢砸了過去,混蛋唰唰躲開,問:“那個妹夫啊,落地是什麼意思?”
葬無痕說道:“落地又有落氣之稱 就是說今晚上,村中有人逝世,也不知是哪家倒黴蛋。”
“我靠!”
混蛋嚇了一跳,東張西望,然後道:“你是在逗我嗎?”
“滾犢子!”
葬無痕罵了聲懶得理他,對徐濤吩咐道:“濤子,把東西準備好,說不定我們要時刻準備出發。”
“這樣吧,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給你們整理下東西。”混蛋說。
“不要臉。”
“牛皮套你再逼逼我弄你了。”
“來啊來啊,誰怕誰,你以為你是爹那個混賬啊,說弄誰就弄誰……”
時間,不緊不慢的流過,接近子時,也不知是何原因,烏雲籠罩了月色。葬家鋪中更是毫無燈火可言,三人坐在黑暗的堂屋中靜靜等待著。
“哇哇哇……”
外麵幾隻老鴉鳴叫,撲騰著翅膀又飛去他家鳴叫,聲音傳在屋中,讓人毛骨悚然。
混蛋大氣也不敢喘,冷汗已經叢生,相比之下徐濤比其淡定的多,還悄悄喝了一口茶水,看向葬無痕,隻見葬無痕坐在靠椅上微閉著眼,朦朧的看見他的手指微彈著椅方。
“噔噔噔噔……”
突然,外麵又是傳來腳步聲,很慢又很快,混蛋輕輕的說:“有人來了。”
葬無痕睜開了眼,說:“那你快去開門。”
“哦。”
混蛋起身,心緒好了許多,徐濤在一旁看著偷笑不已,然而不一會兒腳步全無,也沒有敲門聲。
“你笑什麼?”混蛋看見徐濤那般,有點疑惑。
徐濤說:“難道,你小時候在晚上沒有聽到過腳步聲嗎?這個是陰人收腳步,陰步一落誰家,誰家必是生事。”
“靠靠靠!”
混蛋嚇得退回,捶胸不已,惡狠狠的看向葬無痕,咬牙切齒,道:“竟然騙我,以後不叫你妹夫了!”
……
子時一過,屋中忽然明亮許多,原來烏雲已經撥開,現出了淡淡的月光,又等了片刻,村中亦是安靜一片。
徐濤問:“葬師,怎麼沒動靜啊?是不是看錯了。”
“嘎嘎……”
突然,村中雞鴨鳴叫,一會兒便是安靜下來,又是等了片刻,看樣子是徹底寂靜下去了。
混蛋忍不住了,說:“除了騙人還會幹什麼。”
葬無痕起身道:“估計是過堂了,看來今晚上是不會有人發現,咱們睡吧,等著天亮時去看僵硬的屍體。”
徐濤點頭,說:“也對,深更半夜家家戶戶都入睡了,就算是發生點什麼事又豈能知曉。”
混蛋打了個哈欠,說:“睡吧睡吧,困死了。”
“真是蹦的三丈不落地!”
徐濤道了句,掌上燈火,幾人進得後院,混蛋又道:“我睡哪裏?”
葬無痕想了想,說:“這倒是個麻煩事,我爸媽的房間肯定不允許,爺爺奶奶的房間想都別想,要不濤子你帶著他睡?”
“哎,也隻能這樣了。”
……
第二天,雞鳴一叫,村中便是有淩亂聲,腳步,哭聲,喊叫,接不暇耳,也不知發生何事。
“砰砰砰!”
門聲一響,王良在門外焦急喊道:“葬先生,快開門。”
不一會兒,門開,睡眼惺忪的徐濤說:“什麼事啊王叔,慌慌張張的。”
“哎,一言難盡呐,濤子娃,速速叫葬先生,此事慢不得。”
沒多久,葬無痕走了出來,揮手道:“王叔,什麼也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
說完,他掐了掐指,對徐濤說:“帶上東西,我們走。”
徐濤立即提起藥台上的大包小包,看得王良目瞪口呆,都知道了?而且東西都備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葬無痕見他此般,道:“王叔,昨夜我夜觀天象,便知今日有事生,所以提前做了些準備,也好趕個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