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
葬無痕看向她,胡紅梅看到那消瘦的麵龐,心軟了下來,暗想不去就不去,免得又累著你為我療傷。
“好吧。”胡紅梅有點失落的說:“回來以後一定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鬼才告訴你。
剛走出堂屋門,葬無痕扭頭說道:“胡嬸,要不要一起去,畢竟是你兒子。”
胡母默然點了點頭。
今夜有些月光,但還是每人一支手電筒,葬無痕在前,胡母居中,徐濤墊後,有點不安,總怕有什麼東西跟著自己。
走出村口,走進山路,還走了很遠,村中的狗叫聲還能聽見,刮著夜風,夜空的烏雲忽來忽去,總是不甘月光照在大地,想盡力量阻擋。
葬無痕悶不吭聲,心中想到很多的結果,但不敢一一斷定。
胡母走的很急,心中渴望著,不要出什麼事,到現在她都還有點不相信,為什麼自己的兒子大晚上的會去那種地方。
徐濤的手心已經冒出虛汗,抓的手電筒有點滑落,心中也是在想,混蛋在葛子坡幹什麼?挖墳?啃屍?
越想越有點不敢麵對看到之後的結果,總是想眯著一點眼,如果結果是恐怖的隻能看到一點,如果不是恐怖的總能睜開麵對。
走過一片稻田路,跨過一道池塘流溝,進而進入到一片小樹林,小樹林過後就是葛子坡了,那裏究竟會是一番什麼樣的場麵?
也許畫麵很美! 近了,近了,真的近了,葬無痕突然停了下來,說:“跟緊了,不要走散,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回頭。”
朦朧的夜色中,放眼看去,一座做的墳墓躺在大地上,靜靜的悄無聲息,墓碑就好像是黑夜中的指路明燈。
這是一個巨大的墓場,葛子坡的土地已經都是滿滿的墳墓占據,這是天葬村最早的記載,或許也不是,說不定很久以前的墳墓就是腳下的路。
前段日子,剛剛幫伍家遷墳到此,最後稀有的墓地讓伍老爺席了枕。
葬無痕感到一股濃厚的陰氣,比之以前更為濃厚多了,風水寶地葬的屍體太多,有些陰魂難免不散,陰氣撥不開,遲早有一天會孕育出“禍害”。
人生莫過於你在墳的這頭,看著那頭,卻無法知道那頭究竟有什麼。
三人把葛子坡的墓穴轉了個遍,未有任何的發現,隻留下了一身後怕,若是這趟回得家門,數日之內必是天黑就關門。當然,這得因人而異。
“別動。”
葬無痕突然輕輕的說道,豎起耳朵凝聽,有咯吱咯吱的細微聲音,徐濤同時也聽到了,眼神莫名的驚恐。
目光一轉,看到聲音的源地,那是一處新墓穴,好巧不巧的這新墓穴就是遷墳而來的伍老爺的閉仰之地。
上麵的棺罩已是翻開,長包形的墳土已經被挖開,旁邊一人似乎蹲著,在啃吃著什麼。徐濤咬緊了牙關,不會真的在啃屍吧!
“走,過去看看。”
葬無痕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提起手電筒一射,喝道:“混蛋,你在幹什麼,這麼晚了不回去!”
“啊!”
突然胡母嚇的驚叫一聲,原來混蛋一抬頭,滿嘴滿臉的都是血,嘴邊還殘留著肉皮,拉的老長。
徐濤急忙扶住胡母,大氣也不敢喘,緊緊的伴在葬無痕身後,不敢多看幾眼。
葬無痕拽起了混蛋,說道:“走,跟我回去。”
混蛋被拉動了幾下,突然發瘋似的說:“不,我不回去,我吃了雞還要挖土,下麵藏著我的寶貝……”
話說間,頭還不停晃動,言語似乎非常正常,但是配著這般模樣還有這場景就有點不正常了,完全不是一個人幹出來的事。
葬無痕根本無視了這句話,拽住他不放,回頭對徐濤說道:“去看看墳怎麼樣了,有沒有破壞。”
“葬師……”
徐濤害怕的遲疑,葬無痕一瞪眼,徐濤硬著皮頭走過去看了看,馬上回頭說道:“沒有多大破壞,但是已經露棺了!”
“什麼!”
葬無痕一驚,甩手就是給了混蛋一巴掌,大罵道:“滾犢子你是想寶貝想瘋了,連墳也敢挖,看本葬不取你命!”
說著,單手作指便是要施法,胡母看得之後,擋在了混蛋身前,說:“葬先生留情啊!”
說完,轉身看向混蛋,放聲哭道:“我的兒啊!你怎麼變成這個樣了,你要吃雞在家裏吃不就好了,偏偏跑到山裏來挖墳吃雞……”
說著,用衣袖擦拭著混蛋麵龐上的雞血,還帶著點熱氣,地下是內髒滿地流的生雞,絨毛四處都是。
混蛋看了自家母親一眼,又看了看葬無痕,對他似乎挺害怕,一個不經意間拔腿就跑,葬無痕反應過來也未能抓住他,幾人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在夜幕之中。
胡母一拍手,痛哭在地,“兒啊,你要上哪兒,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