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無痕動了動左臉咀嚼肌肉,道:“胡嬸,不用哭了,他現在不是你兒子,有邪物上了他身。腳跟不著地,跑路極快,定是如此。”
胡母哭道:“我兒又沒得罪什麼人,怎麼就會遭這樣的罪,我門不幸啊!正宗才入土不久,小梅又得絕症,如今……嗚嗚,我不活了……”
說著,胡母便是要把頭撞地,葬無痕急忙攔住他,說:“沒事,本葬有辦法,不要太難過。”
“濤子。”
“啊,葬師,怎麼了,我可不去找他,都鬼上身了。”
葬無痕微微一笑,說:“說多少次了,不要害怕,越怕越辦不了事。就算我叫你去找他你也未必能找得到,如今隻有引誘他再次出來製服了。”
徐濤一定神,咬了咬牙關,強行將心中的恐懼驅散,心道,這麼久了,經曆過的也有很多,何須怕這般!
徐濤說:“怎麼引誘,是不是用我做誘餌?”
“咳咳,看了你是對我很有成見啊!”
“不是不是……”
徐濤連連搖頭,心中卻說每次發生點什麼誤會的事還不是我給你背黑鍋,反正習慣了!
“估計他也不會吃人肉 你也不用做誘餌了,你回去拿隻雞來,既然他喜歡吃雞 就讓他吃個夠。”
“你是說用雞做誘餌?”
“沒錯。”
“我馬上回去做。”
徐濤走後,葬無痕看到地上一把鏟子,將手電筒放在後邊墳墓的墓碑上,動鏟將露棺的墓穴掩埋了起來。
隨後,又用腳踩實,墳頭的三炷清香恰恰燃燒完畢,又重新點香點燭燒錢紙,嘴上說道:“伍爺,得罪了,打攪你老安息,實為大過,無能為力,隻有多燒點錢給你稍作彌補……”
隨後,又把散落在一旁的棺罩放在墳土上,恭敬叩了三首,緩緩端坐在地,剛拿出香煙,看到胡母仿佛失了神。
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一想,混蛋如此之作,必然是有其原因,他喜愛寶貝,但絕不會挖墳取寶。
既是邪物上身,這邪物又會是誰?
葬無痕吐口一口煙圈,仔細看了看四周,伍爺已入九幽冥地,這葛子坡又無可作祟的陰魂厲鬼。
稍一揣測,他便明了,定是外來的孤魂野鬼作祟!
“葬先生,
我想問你一個事。”突然,胡母回醒過來,鄭重說道:“你和我家小梅,到底是什麼關係?”
葬無痕一頓,說:“毫無關係。”
“怎麼可能。”
胡母不信,說:“小梅寧願聽你的話也聽我半點,你說毫無關係,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並且,村中已流出閑言,我這個做母親的在村中已很難抬頭。”
“咳咳。”
葬無痕說:“以後,本葬再不會與其來往,時間一長,那些閑言碎語必是煙消雲散,無需擔心。”
胡母擦拭了下臉龐,起身說道:“話也不是這麼說,我家小梅的病還需你醫治,又幫了我家諸多忙,怎會要你拒絕來往。”
“我就問一句,如果你也喜歡我家小梅,就托人做了這門親事,如果不喜歡,我也好給小梅另尋良夫,我看你徒弟就不錯。”
話落,葬無痕大為驚訝,這意思又直接又委婉,間接的逼著自己,又給她自己留了一條退路。
著實汗顏,倒也是實話,如果不喜歡,也趁早決斷,再是不明不白的來往,枉斷良緣。
可是,對著她的母親,葬無痕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隻是道:“小梅還有病在身,談婚論嫁就免了吧。”
“哼。”
胡母輕哼一聲,有些鄙視的眼神看著他,說:“小梅的情況你是知道,有病在身,活不了多久,你當然不會娶……”
“本葬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你也不要多說了,你知道別人不知道,現在能嫁就嫁,作為一個女人我是知道這有多麼重要,如果小梅哪天死了,連嫁都沒嫁過。”
“我……”
葬無痕差點大罵,這女人安的什麼心思,能嫁就嫁,嫁過去一個病根,這不害人家嘛——
“給句痛快話。”
“我……”
“咦,你看,濤子來了,先忙活完你家兒子的事吧。”
“對對,我兒子……”
徐濤提著一籃子物什,走過來說道:“葬師,都準備好了。”說完,還咧嘴笑了笑。
葬無痕點了點頭,胡母衝徐濤一笑,眼含欣賞之意,還說:“不錯,挺好。”
徐濤聞言驚恐的眨了眨眼,心中發毛,她竟然對我笑?!
完了,這女人是越看濤子越順眼了,這可如何是好,又得苦了小梅,到時少不了的大吵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