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膠質巧克力的配方————現在,你還有一次選擇的機會。得到它?或者拒絕?當然,不是百分之百持有,而是成為該項技術的共同持有者。用通俗一些的話來說,我們倆可以成為合夥人。”
趙毅的聲音非常平靜。可不知為什麼,格魯伯總覺得那是如同魔鬼一般難以拒絕,充滿無限吸引力的誘惑。
“你。。。。。。你究竟想要什麼?”
工業聯盟理事認真地說,尤其強調了最後一個詞。
“我要二十億————”
未等格魯伯開口,趙毅又繼續加重語氣:“價值二十億的旗艦和驅逐艦,外加一條太空炮艇生產流水線。隻要實物,不要現金。”
。。。。。。
AG64號星球的天頂,永遠都有一抹從暗灰色幕布中央劃過的血暈。
那是颶風從大氣層表麵刮過產生的自然現象。每當這種時候,星球表麵就會揚起漫天的濃密沙塵。一般情況下,沙暴通常會持續三至六個小時。但如果遭遇能量波動巨大的氣旋,沙暴天氣往往會持續超過五十個鍾頭。因此,AG64星球的自然環境極其惡劣,地表幾乎沒有任何綠色植物。雖然地下一千六百米深處有著流量龐大的暗河,但開發它們必須投入一大筆前期工程費用。對於一顆隻有工業平民苟延殘喘的礦石星球,顯然不可能進行這種昂貴的投資。
膠質巧克力配方的實際價值,遠遠不止二十個億。這種糖果一旦在整個人類世界普及開來,很快就會被絕大多數人喜歡。隨著銷售渠道不斷擴展,更多的的遙遠殖民星球將被納入商品覆蓋網絡。如果按照正常的商業運作規律,給這個配方定出最為合理的價格,應該是四百至六百億左右。
這還不包括在銷售過程產生,數量極其龐大的利潤分成。
在很多時候,錢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萬能。至少,趙毅不可能通過正常手段,買到一條完整的太空炮艇生產流水線。如果沒有得到軍方許可或者授權,即便擁有它們,同樣屬於非法。
環境和際遇的差異,決定了格魯伯和趙毅各自的目標截然不同。也正因為如此,在這種擺在眼前實際能夠看到的豐厚利益誘惑下,格魯伯非常痛快地答應了趙毅的條件,在專利共享文件的末尾,流利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隻要成為膠質巧克力的專利技術共同持有者,格魯伯就有足夠的方法對付群情激湧的其它糖果生產商,從中撈取更多的好處。
工業聯盟理事不是傻瓜,他很清楚,趙毅送給自己的這塊蛋糕,究竟有多麼龐大。格魯伯那顆古板頑固的心髒,也終於綻露出一絲柔軟溫和的縫隙。作為補償,他非常慷慨的拿出了五百艘通用型驅逐艦,一艘“沙漠之狐”級宇宙旗艦。當然,還有一條在電腦檔案裏顯示屬於報廢,編號和相關記錄均被注銷,被當做廢鐵回收的戰用太空炮艇生產流水線。
格魯伯當然明白,趙毅實際上是用這種放棄應得利益的辦法,將自己和他牢牢捆綁在一起。在“共同持有”這個詞的限製下,自己得到多少,他也能得到相同的份額。但就目前和曾經的交易記錄來看,這個年輕人顯然對工業聯盟生產的各種機械製品,有著特別濃厚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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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毅一直在AG64基地主控製室裏不停地忙碌。
各種型號的機器人已經增加到兩千名,整個基地的建設與維護,全部交由電腦進行處理。為了安裝剛剛送到的太空炮艇生產流水線,地下十一層的橫斷麵上,又被挖掘出體積超過五十萬立方的層疊形空間。作為必不可少的基礎設施,恒星發電廠、物資儲存倉庫、礦石冶煉廠、膠質采集區。。。。。。所有附屬建築也不斷新增、擴建、升級。
一艘體長大約為兩百米,外觀呈梭形的黑色戰艦,靜靜的停放在通往基地出口的升降台中央。
從電腦出現的那天開始,人類曆史其實已經被分割成為兩種截然不同的高度。
每當人類思考的時候,會形成一種非常特殊的生物能量,也就是通常所說的“腦電波”。在舊時代,如何利用腦波對計算機形成控製?是很多科學家都頗感興趣的研究課題。隨著人類的腳步開始進入宇宙,這項技術已經被破解,並且在各個領域均得到了的泛用。
這是一艘旗艦。
並不是所有戰艦,都能成為旗艦————作為控製、統管整個艦隊的核心,任何戰艦都不可能取代旗艦的位置。它們就像樹木茂密的花葉果實,被樹枝緊緊與主幹維係。通過肉眼無法看到的電波,由艦載計算機接收,並且執行來自旗艦的各項戰鬥指令,在規定位置、角度、時間,對目標進行炮擊、追趕、捕獲等動作。如果將整個艦隊看做是一個人的身體,那麼旗艦相當於大腦,各種編入艦隊的戰鬥兵器,則是分屬於這具身體的手、腳,以及其它不同種類的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