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二爺臨門(2 / 3)

見張嫂坐下,莫淺胡亂的將落葉用鏟子裝了,便腆著臉搬了根小凳子在張嫂對麵坐下,有些支吾的問道,“張嫂,我方才仿佛聽見你們在說白二夫人。白家如今似乎有些麻煩?”

張嫂瞥了她一眼,又埋頭縫起了衣裳,淡淡的道,“姑娘問這些做什麼?”

自打重陽節那日後,張嫂對她就有些不冷不熱,莫淺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這事兒,是不是與我有關係?”

這次張嫂連頭也不抬了,手上的針飛快的穿過布料,“姑娘想多了。”

這話,莫淺還真沒辦法接下去,張嫂隻埋頭做衣服,莫淺在小凳子上坐了一會兒,見張嫂依舊不聲不響,她看著院子裏又落下幾片落葉,索性站起來,又去拿了掃帚過來,有一搭沒一搭的掃著。

秋天的落葉是掃不盡的,那扇形的葉子跌落在地上,便被風卷起打著滾在院子裏亂串,她拿著掃帚攆著那葉子一直繞到了屋子背後。

這一處,隻是個小小的天井,房簷與圍牆的距離不足一米,圍牆旁也種了一顆樹,樹幹彎彎的,分出許多的枝椏,便是個幾歲的孩童也能輕易的攀爬上去,那高處的枝椏卻是蔓出了牆頭。

看見那顆樹,莫淺停了下來,隻站在原地愣神。

隻有十兩銀子並一對玉鐲傍身,整個京城她倒是搞清楚了兩道城門的方向,餘下的地方還是兩眼一抹黑。

可白家如今的情形,顯然不是久留之地。

“錢姑娘?”

莫淺正沉吟出去後該怎麼辦,卻是被身後突然的聲音驚醒過來,她回過頭,張嫂站在夾道中央看著她,“你這是怎麼了?”

莫淺伸手將被風吹亂的頭發勾到耳後,這幾日張嫂雖不怎麼搭理她,卻是將她盯的極緊,她眯了眯眼,笑道,“隻是瞧著這棵樹長得有趣。”

她彎腰拾起不知何時掉在地上的掃帚,回到前院,也不再去管滿院子的落葉,而是回了房間。

往床上一躺,莫淺雙眼盯著頭頂的蚊帳,覺得自己快要被關成傻子了。

即便瑞王府這件事跟她沒關係,重陽日出行一次,也必然給白家帶來了麻煩。

什麼都靠猜!這種信息不對等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莫淺躺在床上把自己鬱悶了個好歹,隻覺得骨傷癢的她實在難耐,又翻身起來,隨手理了理被束成麻花辮的頭發,剛推門出去,就看見張嫂打開了院門,迎了一個中年男子進來。

中年男子蓄八字胡,一身布衣長袍,身材瘦削,那麵容與白良薑有七八分的相似,身邊還跟著個拎藥箱的夥計,莫淺心中一驚。

白二爺,這種時候,他怎麼來了?

當日她的骨傷就是這位替她處理的,手法嫻熟,用藥也老道,基本上受傷初期她沒吃多少苦頭。

可白家人不是一直對她避而不見麼?莫非事情出了什麼變故?

心中驚疑,她麵不改色的走上去,衝著來人行禮道,“白二爺,白家收留之恩,小女子還未曾致謝。”

白厚德聞聲凝目看向她,見眼前的少女此刻麵上的曬傷已是恢複,隻是皮膚還依舊黝黑,他猶記得當日替她包紮的時候,她手臂上的肌膚與露在外麵的肌膚膚色並不一致,再觀其眉目間,卻是隱隱有幾許莫大老板的影子,行事氣度也落落大方。

一番打量隻在眨眼之間,他拱了拱手道,“錢姑娘客氣,姑娘斷臂一事責在犬子,近些日子家中事務繁忙,實是騰不出空來探望姑娘,還望姑娘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