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滅笑笑:“不妨給它取名迷情水,你或許用得著,隻要眉心沾了它,會被當做是心上人哦。”迷情蝶妖在弗滅手中最終被製成了一小瓶迷情水,這水就是迷情幻術的載體。
麵具男子虛化消失了,媚雪木木地坐在草地上,前所未有地討厭自己。
“小雪!小雪!你在哪裏?”
少女清脆的嗓音令媚雪打了個激靈回過神,她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小花奔跑著迎上來,拉住她手道:“不可以亂跑,會迷路的,小虎說迷路的人會被老虎吃掉。”
小女孩頭腦簡單,她卻不知,身處魔域,任何一個魔都堪比老虎,可以把她吃掉。
她們從螢尾穀結伴歸來,大殿裏已掌了燈,吟虎正誦讀著什麼,期間穿插著月無殤三兩句不甚耐煩的簡短話語。小花止住了腳步,湊近媚雪耳邊,壓低聲音說:“小虎又在惹主人不高興,我就不進去了,明天見,小雪王後。”
媚雪紅著臉見小女孩蹦蹦跳跳離開,留下她一個人站在大殿後門外不知所措。月無殤與手下商談魔域裏的事,她這時進去打攪多有不便,於是就坐在石階上,望著夜空發呆。
雖說月無殤的傷口能迅速自愈,可咬破手指取血畢竟是一種傷害,念及此,心頭鬱悶難舒,這便是如願以償的代價嗎?
陷入愁思的媚雪沒留意大殿已歸於安寧,腮部忽然癢癢的,猛然轉頭,發現月無殤站立身側,即膝長發在微風中飄動,拂過她的臉龐。
“君上……”心有愧疚的她埋著腦袋伏下身去,仿佛這樣能讓心裏好受些。
月無殤扶她起身,“我說過,沒把你當女奴看待,平白無故的跪什麼呢?”
越是被溫柔對待,就越是愧對眼前人,因為這一切美好都是在弗滅的唆使下用手段得來的,一旦邁開第一步就已是罪身,她願在有限的時間內把心上人的溫柔牢牢握住。
“君上,小花說您愛獨自一人遠行,以後若是方便何不帶上媚雪?”
“才過了一天就覺得這裏無趣了?”月無殤回避了她的問題,淺淺一笑,“與小花相處得怎樣?那個孩子愛問東問西,你莫要煩她才好。”
月無殤稱呼小花孩子,還真的如同養父一般,不自覺地媚雪也把她看做了後輩,“小花天真爛漫,很討人喜歡,媚雪怎會煩她?”
月無殤站立石階上眺望遠處若有所思,“這倒是真話。”
“媚雪句句真話,不敢虛言。”原來是想她與小花好好相處,果然小花在他心目中有一定份量。
媚雪凝視他的背影,心裏一個念頭浮起,糾結再三不知如何開口,最終又再跪下,支支吾吾道:“君上,媚雪有……有一事相求,不知該不該說?”
月無殤轉身,從後背吹來的微風將兩鬢長發拂掠身前,他微笑著倚在石柱上,將一側發絲繞至耳後,饒有興趣問道:“求我什麼?說來聽聽。”
微風送來一絲淡淡的從月無殤身體裏散發的花香氣息,一絲在媚雪與他親近時才能嗅到的香氣。
她低著腦袋不敢直視對方,仍然支吾著:“我聽說……君上有能力讓外族成……成魔,媚雪乃雪狼族修得了微末的道行化為人身,如今……如今蒙受君上恩寵生活在太陰山,我懇求……懇求君上……”抬起頭目光滿是渴望,“求君上賜魔血,媚雪願舍棄妖身一世為魔。”
若是成魔,說不定便能長久陪伴君側,當年月無殤的王後就是受了魔血成的魔,她知道提這個要求很奢侈,可她實在不願意讓美好的未來夭折,嚐試爭取一下也不無不可。
心砰砰直跳,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媚雪捂著胸口,等待對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