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所謂首映(1 / 3)

“看到阿奕的這個劇本,就讓我想起咱們四個小時候把那個四眼仔老師嚇的精神失常的豐功偉績,那次之所以能成功說起來似乎還是因為阿奕的鬼故事編的好,以至於咱們四個扮鬼嚇人,不但嚇到人最後連自己都嚇到了嗬嗬。”鄭仁摘下眼鏡,輕輕的擦拭,一臉的感懷。

“是喜歡踢人屁股的變態四眼仔!”胖子一臉的耿耿於懷,小時候他較其餘三人比較蠻,往往是背黑鍋的那位,所以沒少被修女、老師們經行愛的教導,那個四眼老師是為數不多下手沒有輕重的老師之一,所以胖子對他印象極深。

“哎?胖子你怎麼印象這麼深刻?”鄭仁一臉打趣。

胖子怒,憤憤道“靠,可不隻是我對四眼印象深刻的人,阿隆對四眼的印象絕對不比我淺。”

因為麥基隆曾被那個四眼老師一腳踹的半個月下不來床,胖子這才有這一說,四人也正是因為麥基隆被打傷,才裝鬼嚇人。

麥基隆的離開,無疑已經成了三人的隱傷。

胖子的言語,讓包括繼承原主人記憶的周奕在內的三人都沉默了,那個狠的下心與三人決斷兄弟關係的麥基隆無疑成了三人心底的隱傷,淡淡的卻可能與時間並駕齊驅。

“別提那家夥,影響心情。”胖子拿著劇本不停翻動,漫不經心的嘟囔了一句,卻也沒有像往常那樣他和麥基隆彼此提及對方時就相互謾罵不斷。

鄭仁麵露苦笑。

周奕放下手中盒飯,試著咧咧嘴,不無苦笑道“這事兒我也有責任,也不能全怪阿隆,不說也罷。選景、選演員的事還要抓緊,十一月萬聖節前一定要趕拍出來,這些事就拜托你了阿仁。”

因為兩份記憶的融合,周奕並不是很能將原本的記憶與新的記憶分得很清,所以對於四人個人曾經的過往,他往往非常的入戲,就如同前周奕就是他自己一般。

“我抓緊就是,你別這麼客氣,讓我慎得慌,總感覺要被你算計。”

鄭仁難得搞笑的做惶恐狀。

胖子百忙中瞥了他一眼“又不讓你生孩子,你慎得慌什麼。你隨便請請發哥、程龍什麼的來客串下戲就行。”

鄭仁不著痕跡的擦了擦頭上的根本不曾存在過的冷汗,摘下眼鏡,一臉的皮笑肉不笑,不無扯皮的回擊道“你要是能把青霞姐和麗君姐請來客串,我就去請發哥和程龍請。”

“啊,你好不要臉阿仁,你的意思是我要是能請來兩位大姐大,也隻是能讓你動動身去請下程龍和發哥而已,請不請得來還保不準。”胖子一臉憤憤,噴了鄭仁一臉口水。

“哎呀!你竟然聽出來了?”

“哇靠,你個賤人……”

“……”

兩人插科打諢很快便淹沒了因為麥基隆帶來的壓抑。

周奕笑看了眼打嘴仗的兩人,對於兩人因為夢的觸手可及而真情流露感慨良多,雖然他死前的年齡也不很大,但是因為在娛樂圈子廝混的時間太長,再加上病魔的折磨,他的心態頗有幾分遲暮的味道。

他隨手將身邊的飯盒拋丟向角落垃圾桶,就仿若將腦海中有的沒有的混亂感慨一同丟出去一般,飯盒在胖子和鄭仁兩人突然停下爭吵轉而近乎白癡般關注中平穩落網入垃圾桶,兩人跳脫起來如同野馬般絕對十分賤格跑到周奕身前,與他擊掌相慶好一番。

周奕為之小汗一把。

這一間由廢舊倉庫改成又是寢室又是工作室的寬闊空間內,這一夜充滿了歡聲笑語。有一個身影卻在外麵徘徊了許久,幾經躊躇終還是沒有進屋。

麥基隆看著百葉窗內搖曳的閃爍霓虹,他還記得那是他買來裝飾的,為此還曾被室內的三個賤人一致奚落過,就連一向少言寡語、悶騷無比的周奕都給他一句“男人身半個女人心”的調侃諷評。

麥基隆靜靜站在門外,倉庫完善的密封性擋不住室內的歡顏笑語,他突然發覺那扇原本熟識無比厚重到誇張的大門此刻是如此又陌生,陌生到如同科幻片中的魔幻之門一般,硬生生的將他隔絕在那個原本有他一份的溫情的世界之外。丟掉手裏的半支煙尾巴,他遲疑許久才將懷裏的信封塞進門縫,轉身堅定離去,隻是步履沉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