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裏,施慶鬆頓時起了深深地懷疑,那孩子會是自己的麼?
這麼多年裘映瑤都沒有再懷,怎麼就突然懷上了?且聽林嫣然的意思,分明是裘映瑤想要害施妙魚不成,如果那孩子真的是自己的,裘映瑤為何不好好地保護著孩子,反而要挺著有身孕的肚子去水邊?
還有那場宴會,她那些天都說肚子不舒服,這時候難道不該好好兒的修養麼,竟然還辦什麼宴會!
這個賤婦,賤婦!
腦子裏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殺了裘映瑤,而施慶鬆的手也確實在狠狠地收緊著。
隻要再用力一下,這個脖頸就會被自己狠狠地折斷!
施慶鬆此時已經紅了眼,滿心滿眼都想著殺死眼前這個賤人,而裘映瑤掙紮的敲打他此時都反而成了施慶鬆怒火的累積。
裘映瑤覺得自己要死了。
這個時候,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楚,唯獨有那個人的一雙眼睛,紅的像是猛獸,讓她想要逃離。
“救命,救命……”
裘映瑤虛弱沙啞的喊聲逐漸減弱,就在這時,隻聽得一聲巨響,旋即就見施慶鬆的手驟然鬆開,整個人軟軟的滑在了地上。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女人。
芸娘手中拿著一個椅子,用盡了全力掄在了施慶鬆的腦袋上。
有鮮血從他的後腦勺上緩緩湧出來,迅速的暈染開來。
沒了施慶鬆這個支撐點,裘映瑤也軟倒在了地上。
下一刻,芸娘就哆哆嗦嗦的扶起裘映瑤,帶著驚惶和哭腔道:“姨娘,您沒事兒吧?”
裘映瑤緩了好久,才清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走,快帶我走!”
她要逃離這個魔鬼,他可怕了!
許是她帶著哭腔的聲音讓芸娘有些心軟,兩個六神無主的人此時都統一了想法:走!
裘映瑤被施慶鬆掐的脖子前滿是紅腫,連說話都格外難受,反倒是芸娘雖然害怕,卻還有些力氣,她也顧不得安撫裘映瑤,立刻起身去收拾東西去了。
兩個人驚惶到了極點,卻還知道要收拾細軟包裹,撿著值錢的東西,主仆二人出門去了。
等走到門口,芸娘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指著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施慶鬆問道:“姨娘,侯爺怎麼辦?”
聞言,裘映瑤眼中閃過一抹恨意,咬牙切齒道:“拿火折子來!”
煤油燈被打翻在地上,火油順著施慶鬆的旁邊倒了一條線,她出門時,將點燃的火折子扔了上去。
眼見得那火苗竄起,裘映瑤帶著詭異的笑容合上了門,轉身跟芸娘兩個人互相攙扶著離開。
等到了後院,芸娘緊張的抓著手,吩咐道:“姨娘身子不適,快駕車帶我們去找大夫。”
那馬夫是個敦厚的,聽得這話連忙去套車去了。
二人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出了府,等到了藥鋪之後,吩咐車夫回府,她們則再次雇了一個車把式,漫無目的的逃出了京城。
而這車夫渾然不知,等到回府之後才發現府上走水,已然亂成了一鍋粥。
這些,都是後話了。
……
林洲回去的時候,還不知道陽遠伯府已經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隻是將施慶鬆倒黴的事情說了一說,末了又道:“他們家本就困頓,又被罰俸三年,難保施慶鬆會窮到胡亂攀咬別人。嫣然你這些時日在府上待著,無事便莫要出去了,當心遇見那個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