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朝派之爭(1 / 3)

年後的二月初九起就是大業春闈開啟之時,如今已是元宵,各地趕考的學子早已經聚集在京內,就待著二月的到來。

而如今齊洛藺所在的這家棲風酒樓可算得上是京內聞名的狀元樓,據說曆屆狀元都曾來這樓裏用過狀元飯及狀元酒,而據說用過狀元飯和狀元酒的,春闈之時必會高中。

這一條已經驗證過七八年,從不曾有假。

所以今日樓裏才座無虛席,都是趕著好日子來一嚐狀元酒宴的。

不過仔細一分析便可知道,什麼吃過狀元飯飲過狀元酒後必定就能高中的話,十有八九就是這酒樓主人故意放出來的消息。

每年那麼多學子,聽聞了這麼一個地方,試問又有誰會忍得住不來看一看試一試?這來的人多了,總能遇上個高中的優秀學子。

如此一來,又可說是因為到過棲風酒樓才能得此好運的。

明明是守株待兔,瞎貓碰上死耗子,偏偏又因春闈而變成了玄之又玄的事情。

這還真是一本萬利的好手段,齊洛藺不得不佩服這酒樓主人的才智。

“今屆士子裏,最出彩的是晉州的那位程學讓以及徽州的邱德。”蕭明哲舉著酒杯令聞人柳斟滿。

聞人柳照做之,同時還不忘給蕭承羨滿上,而後又看向齊洛藺搖晃了一下酒壺,示意她要不要也來點。

許清渠見到了,乜了他一眼,出聲接了蕭明哲的話:“晉州學子由晉州府保薦而來,晉州知府與兵部的方知同暗裏有些交情。方知同是三皇子的人。”

關係繞了一道又一道,無非是說今年最出彩的那位學子十有八九已經是三皇子的人了。

而那位徽州來的邱德學子,“邱德雖是我們這頭一早就拿下的,不過就文章而言,總覺得有些火候不夠,比不得那位程學讓。”

許清渠說完,頗有些可惜的飲了杯中物。

新晉士子與朝堂之間的關係,曆來都是高位者所要操心的事情。齊洛藺聽了這些話才知道這幾人此時聚在這裏是所為何事。

眼下這些人在她麵前毫無顧忌所談的可是朝堂派係之事。

每一朝中,未登大統的皇子都在為朝堂派係而忙碌,拉幫結派為的就是朝內有人為自己美言,為自己籌謀,為自己在聖上麵前多多露臉,從而有朝一日踏上那萬人之上的位置。

朝堂派係從上下而下,少有官員能跳脫在外立身幹淨,如今朝內皇子不少,儲君無人,九卿各部的關係早已經被幾位皇子瓜分幹淨,再沒什麼遺漏的可用之才,而如今,這手終於伸到了未出仕的學子之上。

從初始慢慢培養,顯然也是等比有所造化後使用起來更得心應手。

朝堂是個大染缸,任你此前再潔白無瑕,一朝踏入,總歸是要被汙成不同顏色的。

雖然許多人會覺得駭人,可齊洛藺卻懂的很,曾經她也一如許清渠說那些話般,為她認定的人打探消息、分析情勢、進言想過法。

沒想到如今不用自己出力了,可還能聽到這些事情。

對於這些事的彎彎繞繞,聞人柳和聞人柏並不是很懂,而他們這會兒來,也不過是帶聞人林來聽聽的。聞人林的年紀已經到了該擁有更多眼界和不同以往作想的時候,當然,這事是聞人柳做的主。

所以這些人才都聚在這兒,又毫不避忌得大談著誰是誰的人。不過都是為了趁早教育起聞人林這個可堪大用的小夥子。

聞人柳想著自家兄弟不知道可否能消化聽得的事情,便回頭看了聞人林一眼,眼望過去,隻見聞人林正擰著眉盯著愣神沉思的齊洛藺看。

聞人柳不免被氣笑了,抬頭敲打了下聞人林的腦袋,“喊你來是讓你聽聽正事的,你倒好,在這裏愣神看姑娘。有本事今後就娶回家去,光在這裏瞎看有什麼用。”

聞人柳的話說的直白,聞人林一下就被他說紅了臉,卻不知道是害羞呢還是惱羞成怒。

也是因聞人柳這一聲,原本沒關注他的人都齊齊看了過來。

齊洛藺沒想到才半刻時間自己又成了聞人柳口裏的話柄了,真有些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