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沒事總扯這些烏七八糟的,說正事呢!”許清渠也發聲訓聞人柳,他是純粹看出了自家侄女麵上顯露的不快,這才幫著出氣的。
聞人柳被許清渠一訓,牛眼瞪成了銅鈴,一副要吞了許清渠的模樣。不過也隻是作勢,最後還是消聲不響了。
許清渠見他安靜,又去關切齊洛藺,“晚上宮宴可有吃飽?要不再上些點心?”
“午後吃的飽,並不餓。”
“哦。”話雖這樣說,但許清渠還是去喚了小二,讓送了幾碟子點心吃食進來。
等小二將點心送來後,許久沒有出聲的蕭承羨才續著之前還未盡的話題繼續說:“既然那程學讓不行,便就早些讓人去解決了,免得留有後患。”
幾人去看蕭明哲,見他不語,應該也是讚同蕭承羨的意思了。
聞人柳接話:“那就交給我去吧。”
“你要害命嗎?”
室內一靜。
除蕭承羨外,所有人都看著開聲的齊洛藺。眼裏有怔楞的,有不解的,還有讚同的。
這露出讚同的自然是頭一遭聽自家大哥談事的聞人林。
聞人柳被齊洛藺一問,一時答不上話來,難得竟然支吾了幾聲,這才找到聲音,“你還小,不懂。”
這一句沒反駁齊洛藺的猜測,甚至還算是承認了。
齊洛藺搖搖頭,“怎麼樣都好,但是害人不好。”
曆來各種爭奪從不能避免這一塊,更何況是爭奪那個位置。齊洛藺也是經過事的,也本不欲插話的,可是一想著正因為自己經過事,又得了如今的機緣,便有些反對害人這事。
萬事留一線總有退路可尋,何必要做趕盡殺絕的事情,徒讓手裏的寶刀沾染血跡。
聞人柳卻覺得她有些婦人之仁,便忍不住同她解釋,“這事可不能婦人之仁,你不懂我們要做的事情,也不知道這行將踏錯一步會惹來多大禍事。”
“我懂。”
“你懂什麼?”
“懂你想永絕後患。懂你們朝堂上的黨派之爭必定是越來越難以維繼,這才將手伸到了未出仕的學子身上。也懂朝內無儲君,各個皇子的眼都盯著那位子呢。”
齊洛藺的一連三個懂讓聞人柳瞠目結舌,他沒想到她還知道這許多事。下意識認為這都是許清渠告訴她的,當下有些不悅,“你怎麼什麼事都告訴她,你這嘴太不牢靠。”
許清渠也吃驚不小,對於聞人柳的指責下意識就喊冤,“我從未告訴過她這些。”
第一條與第三條但凡有些眼色的都可猜到,可那第二條才是真正叫許清渠吃驚的。
她怎麼知道他們的朝堂之爭已經落了下風?
“不是你說難道還是我說的?”聞人柳可不信,論關係他們倆最親近。論住處又都住在瀧秀王府裏,可謂近的很。不是他說的,難道還是蕭承羨說的?
許清渠苦了臉,真是有口難言。
如果隻是聞人柳一人懷疑他也就算了,要是九皇子和瀧秀王也對他生疑,那他可就不用再混下去了。
齊洛藺不理聞人柳和許清渠兩人無意義的爭論,接下來的話是對著蕭承羨與蕭明哲說的:“區區一個寒門學子,兩位位高權重自然看不進眼,所以說去了就去了,可是兩位又知又確定對方一定就是不堪之人?萬一那人可堪良臣呢?朝堂上除了那些死對頭外,哪個不是都有可能拉攏為己用的?朝堂內講的為國為民為江山社稷,並不隻是為了……。”齊洛藺頓了頓,不敢再說下去。
她已經說的夠多了,她也信他們倆懂她說的意思。
果然就聽蕭承羨問她:“隻是因為怕誤傷了國之棟梁嗎?”
“是。”齊洛藺回答的很幹脆,“也不願意九皇子和王爺因朝堂內的小事白白沾人命。”這才是重點。
朝堂內的小事?蕭承羨咀嚼著她的話,朝堂上的是對她而言隻是小事,他也不知該說她樂觀還是說她沒那份見識了。
“那就留下吧。”蕭承羨斜眼遞了個眼神給聞人柳,聞人柳知道他這是如了齊洛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