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命能留下,這春闈的名額卻無法讓他繼續留著,畢竟黨同伐異,他們不願意冒險。這一點大家心裏都有數,隻是不再說出來。
“這些日子再讓人盯著,打探一下如今的學子內可還有人才了。”這話是吩咐許清渠的,許清渠了解。
蕭承羨略一沉思,又補了一句:“其他皇子的人先別動,免得打草驚蛇。”
幾人都點頭讚同。
關於春闈學子的話題至此暫歇,先翻篇。幾人都沉默著。
齊洛藺看他們結束了這話題,心裏稍稍寬鬆了些,伸手撚了糕點慢慢吃了起來。
飲過兩杯溫酒,蕭承羨又說起了其他事情,“眼下正月已出,不定哪天聖上又將頒旨命我等戌守邊關,有些事該及早準備的便早些準備。”
蕭承羨戌守玉龍關,一守就是兩年。而聞人柳聞人柏這兩年來也不停歇的輪換在其他防營中。京內隻有九皇子一人坐鎮。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由,其他皇子的勢力漸大,唯獨九皇子這裏漸漸掣肘。
所以他們才需要有更多助力以防這樣的局麵。
聞人林則就是聞人柳想帶起來的助力,當然也已經經過了蕭明哲和蕭承羨的點頭,他才敢帶來。
聽過蕭承羨這般說,蕭明哲難得露了苦臉,“有時候總覺得這是父皇故意為之,隻是不願我動那心思。”
比起來其他皇子而言,九皇子在皇帝那裏確實是受寵不多。要說九皇子生母也並不是不得寵的,可偏偏生的兒子不太討皇帝的喜歡,這一點誰人都不清楚緣由,估計也隻有皇帝自己清楚。
對於揣測聖意這方麵,幾人都不覺得能猜透徹,這會兒也就不輕易去接蕭明哲的話。
幾人飲去了兩壺溫酒後就不再多飲,結束這場簡短的會麵後前後分道離開了棲風酒樓。
齊洛藺說是為了看燈而來,可這來去都沒讓她好好看上幾眼。這過來除了聽了更多消息外,半點收獲也無。
回府路上,蕭承羨忽然說了一句“看來你阿爺教了你不少東西。”
這是在說她剛才酒樓中的所言都是齊家阿爺教的。蕭承羨這樣想,齊洛藺自然是鬆了口氣的,她就怕他們覺察出她有問題。
眼下齊洛藺點了點頭,順著他的話說:“確實教了很多。”
“很好。明日正好與你將那半局未下完的棋下完。”
齊洛藺被動的應了。
***
第二日蕭承羨沒有出府,起來後看過前院府兵的操練後就遣了方嵩去柳曲院請齊洛藺過去下那半局未完的棋。
齊洛藺夜裏睡的晚,加之想了一些事情,睡著時天都快亮看,第二日就睡的晚了,方嵩去時,她甚至都還沒醒。
吳媽媽本想去喚醒她,但方嵩想著蕭承羨並不是急著立馬要見,故而攔了吳媽媽讓她等等,待齊洛藺睡醒不遲。
這一等便是一番好等,等齊洛藺睡足起身日頭都快高掛正中了。
吳媽媽幫著她洗漱,告知了方嵩來請人的事情,也不伺候她墊墊肚子就將她交給方嵩領走了。
方嵩等的久,這會兒領了人後也不跟她客套寒暄,隻領著她匆匆去了十八甘鷺州。
蕭承羨在書房內看書,麵前擺著昨日宮裏未完的那半局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將這半局棋就這麼挪到了他的書房裏。
齊洛藺同他見禮,還沒禮全,他就免了。
看她在府裏還穿舊衣,忍不住就問了句:“耽擱了那麼久才過來,也不換身衣裳?”
她聽出來他話裏意思是說她也不是在換衣裳,還耽誤了半天才來。不禁有些紅了臉,坦白道:“昨夜睡的晚,所以今日起遲了。”
“是麽。”蕭承羨也不是真心糾結她來的晚,指指對麵示意她落座,“昨日的半局,今日續上吧。”
齊洛藺聞言落座,先去看那半局棋,看看是否有人動過手腳,在確認並沒有人動過手腳後,這才開始奇怪蕭承羨為何執意要與她完成這未完的半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