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齊洛藺陷入了如同蕭承羨剛才一樣的境地,想要問個清楚明白,可是自己又沒那個身份去問。況且問了,蕭承羨也不定會回答。
可是不由明白人解釋一番,按照她如今對京內各種細枝末節脫節了一大截的情況,要想僅憑自己想明白,恐怕還要耗上許多時候。
真正是進退兩難。
隻不過齊洛藺糾結了半晌也沒接上話去問,而蕭承羨顯然也沒有要對她解釋的意思。
得知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後就讓齊洛藺回去了。
齊洛藺滿心鬱悶的離開。
第二天,輾轉讓小丫鬟去打聽蕭承羨在不在府裏,如果不在就去打聽許清渠在不在。
小丫鬟跑了兩個地方,結果兩位都不在。
第三天,齊洛藺又讓小丫鬟輾轉去打聽。
結果依舊是都不在。
府裏的兩位爺似乎****都有事情忙,正經的那位不知道忙些什麼,而許清渠估摸著****都去接觸那些士子了。
兩位人物早出晚歸,這一忙就忙到了二月春闈的時候。
業成早赴春闈約,要使嘉名海內聞。
三場九天的春闈牽動的不但是士子的功名之心,更是朝內未來的風向標。
放榜這日,齊洛藺終於逮到了久不見人的許清渠,許清渠趁機也領了她一同去看放榜。
許清渠沒有功名,也沒法考功名,可如若他在京內,每年放榜的時候他是照例會去看看的。
齊洛藺想這大抵就是想要找找感同身受吧。
皇榜張貼在貢院外,許清渠領著齊洛藺還沒靠近就見了不少淚灑當場的學子,有些直接暈厥了過去,還得麻煩同伴攙扶著離開。有些則歡天喜地,一路奔跑口中嚷嚷著連鞋都落了半隻,竟也不自知。
許清渠指指貢院外各處的情景,對齊洛藺說:“看看,年年的場景都是如此。”語氣說不上是唏噓還是平淡,看了許多年,似乎早看慣了,可似乎年年都頗多感觸。
齊洛藺曾結交的名人墨士都是經人牽線的,那些人不是世家的膏粱子弟便是已經存名內外的名仕,而今親眼貢院內外人生百態,一時間覺得當初的種種美好都是虛幻縹緲。
她不曾親臨過貢院放榜,難得幾次聞說什麼人高中了,也都是聽旁人說的。
在清遠時,更不曾接觸這些。
許清渠領她擠到前頭,看著皇榜的名錄。
今年高中狀元的是邱德,九皇子這邊的人。榜眼是個叫劉翼滿的人,不曾聽許清渠提過半句。而許清渠說文章錦繡的程學讓落在探花位上。
對這結果,齊洛藺也是有些意外,不意外邱德的高中,而是意外程學讓的名字還會出現在榜上。
她原本以為程學讓是要被剔名的。
旁邊有人喚了一句:“原來是許先生,沒想到許先生也來觀榜。”
齊洛藺轉頭一看,出聲的這人麵熟,就是那個程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