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夙看著麵前的情況,冷漠道:“讓太醫給她吃點藥吧。”
說完,走向陌君澈和雲初,他對雲初溫和道:“你睡會兒吧。”抬起手掌,對著雲初脖子砍去。
雲初立即軟在了陌君澈懷中,雲夙沒有太多的驚訝,看了看雲初,他對陌君澈道:“王上,將她交給臣吧。”
陌君澈看了看雲初那沉睡的模樣,最終將雲初交給了雲夙,此時太醫也匆匆趕來,陌君澈和雲夙一起進去將雲初放在了床榻。
柳殘本想也跟著進去看看情況,但是陌君澈那冰冷的眼神,以及雲夙那淡漠的神情,阻止了柳殘的腳步。
臨走時,雲夙頭也不回地對柳殘道:“她是因為思念孩子才會如此,你還是留在這裏吧。”
雲夙的話很明顯,就是說雲初看見了她,病情隻會加重。柳殘覺得胸口悶悶的,好似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裏。流雲宮此時宮女太監都忙進忙出的,隻有她孤零零地杵在那裏。
“王妃您讓一下行嗎?奴才們東西抬不過去……”一個太監對柳殘如此,她腳步木然地移動了一下,目光無意飄落在了那抬進來的東西上。
沒想到,竟然全是一個小孩的東西,衣服、鞋子、還有不少孩子玩的東西,這些東西……
柳殘忽覺心口一陣疼痛,低聲詢問:“是誰讓你們搬這些東西的?”
“回王妃,是王上吩咐的。說雲妃娘娘睹物思人,興許病情就會好些。”一個宮女在旁邊對柳殘福身,然後快速地回答。眼睛卻一直盯著柳殘那木然的神情,嘴角微微揚起。
柳殘並未注意到那宮女的神情,她此時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這些嬰兒物品上,心中一時五味雜陳。
“你們去忙吧,本宮先離開。”柳殘覺得自己站在流雲宮無論哪個位置都會擋住他們的路,總是聽見他們要求她讓路。
柳殘情緒異常低落,伸手摸著自己的肚子,這裏真實有一個孩子,可是這個孩子卻永遠見不得光。甚至連他的父親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根本沒有存在的意義。
當柳殘回到華清殿的時候,香草不在,隻有舒鳳在一邊等著她。見她回來了,就問:“王妃,那邊情況怎麼樣?聽說雲妃病得很嚴重,王上今晚是不是不回來了?”
柳殘沒有回答,目光隻是冷冷地看一眼舒鳳,嚇得舒鳳立即噤若寒蟬。她默然地走進了內室,舒鳳不敢跟在她身後,隻得守在外麵。
“舒鳳……”許久,舒鳳聽見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她身子一震,立即走了進去。
“王妃,舒鳳在。”舒鳳畢恭畢敬地回答,柳殘如今嚴肅起來,她不敢在她麵前放肆。
“我……雲初的孩子真是我害死的麼?”柳殘聲音嗚咽,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一動不動。
“王妃,當初是她自己要去搶茶的,不過……你為什麼要在茶葉裏放墮胎藥?”舒鳳雖然覺得柳殘無辜,但是仍不忘問出心中的疑問。
“舒鳳,雲初現在恨我,雲丞相恨我,王上恨我,因為我害死了雲初的孩子,也害得雲初現在病了,我……”柳殘一時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仿佛墜入了冰窖,她全身發冷,緊接著一陣劇烈的咳嗽。
柳殘咳嗽了許久,這次她沒有像平時那樣及時服藥,仿佛萬念俱灰了一般。她神情呆滯,腦海中瞬間閃過丞相府被斬的時候,那血淋淋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