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殘在鳳淮懷中哭得肝腸寸斷,抑製不住的哭泣,讓柳殘幾乎停止了呼吸。鳳淮及時喂她吃了一顆藥,拍了拍她後背,眼中有著憐惜。
許久之後,柳殘才緩過來了氣,然而眼中的淚水卻從未停過,“你讓我很為難。”
麵對愛與恨,柳殘真的很為難,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選擇,又該怎麼去做。
柳殘的左右為難,鳳淮全看在了眼中,卻也無可奈何。忽然,鳳淮轉身離開,柳殘錯愕地看著他這麼離去,一時迷惑。然而還未等柳殘想明白,鳳淮卻已經出現了,同時手中拿了一把長劍。
接觸到柳殘那不解的眸子,他寵溺地笑了笑,幹淨清爽的笑容之後,道:“既然這麼為難,那就報仇吧,我不想看見你難過。”
鳳淮將長劍遞給柳殘,然而柳殘卻驚跳得後退一步,雙手緊緊地背在身後,“不,我不要!”
她不住地搖頭,就是不接鳳淮遞過來的長劍。其實彼此都知道,仇恨早已生根,就那麼紮眼地橫在兩人之間。
一種無助感瞬間竄進柳殘心裏,她最害怕的就是麵對這種情況。逃避了這麼久,她還是要麵對這樣的選擇嗎?
不停地後退,柳殘驚恐地看著鳳淮手中的長劍,她慌亂地搖頭:“鳳淮,不要*我……”
淚水早已迷蒙了雙眼,柳殘全身籠罩在無奈和悲痛中,看著鳳淮許久,她轉身,拔腿就跑。
柳殘再次選擇了逃避,她想為丞相府報仇,但是當真正能手刃仇人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更痛苦了。
逃避、逃避、再逃避,她發現這是唯一能做的。
劍從手中滑落,鳳淮一身白衣站在院落,孤寂落寞的身影,顯得異常修長。
第二天,當鳳淮再來翠柳院的時候,找遍了整個院落,卻始終未找到那抹纖弱的身影。
心,瞬間空洞了起來,他慌張地喚:“阿柳……”
然而回蕩在耳邊的隻有那簌簌的秋風,還有一院的清冷。
她,不見了……
鳳淮不願意相信,他再次將整個王府找一遍,卻終究沒有找到柳殘。
最後還是司徒安緩緩走了出來,對鳳淮道:“王爺,她離開了。”
離開了?鳳淮顯然不相信,昨天還好端端的人,今天就不見了,她不會這麼狠心拋下他的。他們才相聚幾天呀,分別了一兩年,相聚的日子屈指可數。
“本王不相信她會這麼做!”鳳淮臉上的儒雅散去,停留在臉上是的冰冷,陰寒的氣息令司徒安打了一個寒顫。
“這是她留給你的。”司徒安遞給鳳淮一張小小的紙箋,看著那短小的紙箋,鳳淮伸手接過。
伸開紙箋,上麵蚯蚓般的字體歪歪斜斜的五個字,不過鳳淮還是認出來了,這是他的阿柳的字體。她認識的字不少,但就是用毛筆寫不好字,寫出來的字跡都這麼歪曲難辨。
鳳淮,我走了。
看著這五個字,鳳淮似乎能體會到柳殘走時的心情,平靜但又無奈,淡然而又淒涼。在這冷淡的背後到底隱藏了多少血淚?這都是他加諸在她身上的,終於她還是難以負荷,說:鳳淮,我走了。
我走了,鳳淮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她是徹底離開他了。其實,她早在他斬殺丞相府的時候,就已經走了,走得很遠,很遠,遠到他再怎麼用力去挽留,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