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叫什麼事情……我有些怨艾地看著大師兄,他卻神色如常,轉過臉來對我說:“小師弟,你涉世未深,不識這人心險惡,若真入了軍營,隻怕也會遭人欺負。不如留在山上,雖我不在身邊,卻有師父和太師父相護,我也放心。等西北戰事一結束,我便回來接你。”
“大師兄——”
“好了!不要再爭了。”
我本想繼續申辯,卻得師父發下話來,隻好閉上嘴躬身聽訓。
師父歎一口氣,說道:“含章啊,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強求不得。我和你太師傅先前曾為玉辭占過一卦,算準他今年定要下山的。與其讓他一個人走,倒不如和你一起去邊關。如他所說,果能建功立業,不枉咱們辛苦栽培一番。”
言畢,也不再看眾人,掃了掃拂塵徑自起身,一麵轉向裏間一麵說道:“你們兩個跟我去見太師父,老二你負責招待客人,安排他留宿一晚明早動身。老三老四繼續回房念書,申時到我房裏核對功課,天門陣和子虛圖必須熟記。”
眾人一壁稱是,一壁起身恭送師父,我忽然發現大師兄仍死死攥著我手,臉上一熱,趁眾人沒注意輕輕掙脫。大師兄看出我的窘態,頓時放開,隻牽上我一角袖子要往裏間去。忽然,那客人轉身一橫,擋在我們麵前。
“你讓開。”大師兄冷冷的,不帶一絲情感。說著便要劈開他的手臂。
“大哥,我們兩兄弟多年未見,你這樣寡淡,未免太不近人情。”那華服男子依然不肯讓,反而湊得更近了些。忽然他虛晃一招移步到我麵前,挑起我的下巴細看,一麵嘖嘖稱讚:“果然是麵如滿月,膚若凝脂,這臉龐若是給了女子,還不知該怎樣的傾國傾城……難怪大哥你一走多年,不思歸家,任婉雲妹妹獨守空房……嗬,這身段,這風姿,換做我也舍不得離開呢。”
我惱他輕薄,伸手便要打掉他手,下頜卻被他死死扣住動彈不得。大師兄一看我被製,立馬出掌相搏。誰料這華服男子卻不是花架子,出招詭異,角度刁鑽,大師兄一襲之下竟然未能得手。我正痛的要掉眼淚,忽聽得“哎呦”一聲,鉗製我的那隻手無力鬆開,我一個趔趄倒在大師兄懷裏。
“咦?你剛剛不還處處跟他對著幹麼?怎麼我一出手,便心疼了?莫非……”那華服男子一麵抖擻手臂,一麵打量著救我之人。我借大師兄之力站起身來,待看清幫忙的居然是四師兄,心下也覺奇怪。要知道,平日裏他巴不得看我出醜,今兒怎麼轉了心性……
隻見四師兄撣撣衣袖,仿佛嫌惡他髒了自己的白袍,隻淡淡的警告:“他是我小師弟,看笑話也要我來看,你,不配。”
“哈哈,有趣有趣,二鳥同食,終有一鬥,我且慢慢等著。”說畢,那華服男子幹笑了幾聲為自己打圓場,拂袖出堂而去。二師兄鑒於身擔待客重任,不得不跟了出去,臨走前衝我擺出苦瓜臉,表示他並不願意攬這差事。我點點頭,明白他身不由己,由他去了。
大師兄正拉著我的手臂要一同去見太師父,四師兄忽然擋在我們麵前,他也不看我,隻是淡漠地說道:“此去西北關,路途遙遠,旁人未必護得你周全。這玉符你拿著,見玉如見家主,好歹虎躍軍聽憑驅策。”
我沒理會他伸出的手掌,隻聽出他話意裏有貶低大師兄的意思,便賭氣拉下臉來憤然道:“誰稀罕你這勞什子玉符?我又不去領兵打仗,要這個做什麼?況且,大師兄文韜武略樣樣兼備,我不信他保護不了我。”說罷隻做沒看見他氣得微微顫抖地手臂,也不去接。
倒是大師兄盯著那玉符看了半晌,忽然攜一抹驚詫之色看向四師兄,喃喃道:“原來你是,你是……好,好。小師弟他年輕不懂事,我代他收下,謝四師弟美意。”
“要你代他謝我?”四師兄轉瞬又恢複了他那刻薄脾氣,見大師兄拿走玉符,也不要回,隻冷冷譏諷一句,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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