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舞動,帶著大臣們的七嘴八舌散滿了整個皇宮。
眾說紛紜,宮廷裏外在頃刻間傳得沸沸揚揚。
大臣們領旨在家閉思一日,想的都是今日這曠古未有的事情。
不安分的家族開始借助後宮勢力施壓,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由呂貴妃領著,齊齊跪在了頤華宮內。
“真是放肆至極!朝堂之事與你們何幹?!”慕容皇後一臉威儀,端於上座,“妃嬪論政,是想亂政不成?!”
呂貴妃領著眾人叩頭一拜,不卑不亢道:“皇後娘娘,我等雖在後宮,但心中也念著這江山社稷。此事前所未有,關乎重大,體製豈能說改就改?雖然靖安公主乃娘娘所生,自小聰慧敏捷,但還望皇後娘娘三思,能與皇上說說,收回成命!”
慕容皇後冷眼觀之,語氣不改:“體製?先帝立國至今,可從未說過女子不能當政。呂貴妃說得頭頭是道,看來也是個才人。但本宮不管你之前有如何的雄心壯誌,如今既為妃嬪,那就該找準自己的位置,該參與的別缺席,不該參與的別議論。”
呂貴妃默言。
另一美人立刻接道:“皇後娘娘,您既是如此說來,那公主貴為公主,不也應該找準自己的位置麼?女子參政從未有過,若是開了這先河,也難封悠悠眾口!”
“放肆!”慕容皇後拂袖怒嗔,“區區美人,也膽敢妄議公主?!本就不拂國製之事,為何要去封悠悠眾口?你們也曾是進過私塾之人,隻不過及笄之後便想著相夫教子,沒人去念著考取功名。難道每個女子都該向你們這般,才算是人生無錯麼?!後宮不議政事,你們此番如此跪著,若是讓皇上見了,連本宮也救不了你們!”
眾人一聽,當即嚇得哆嗦,意誌也沒之前那般堅定了。
唯有呂貴妃依舊一派從容,說道:“我們在這後宮中,平日裏安然度日也就算了。遇到這等大事,難道也沒有發言權麼?聖上向來悉聽民聲,臣妾這些話,想必也是在理的。”
“那貴妃不妨去和皇上說說。你那麼聰慧,說不定皇上就依了你變了意呢?”慕容皇後冷冷看向她,語氣不容置疑,“諸位都給本宮聽好了,什麼事該做,什麼話該講,都回去好好給我學學。今日之事我不追究,但若之後還有人重提此事,依照後宮律法,送往深山之中,青燈伴佛,終老此生!”
說罷徑自離開。留下呂貴妃一臉得誌的笑意。
其實這麼一出,也根本沒想過會得到皇後的支持。不過是為這風波加一場戲,推波助瀾,讓大家說的更有味兒些罷了。
回了寢宮,呂貴妃便讓宮女將此事散播開來。那些以呂氏馬首是瞻的大臣自然紛紛支持,想著既然無法阻止,那即便是在朝堂上,也必須給靖安公主一點顏色看看。
這緊湊的幾出戲,硬是在這一天之內就搶著完成。除了南帝那紫宸殿,悠閑的恐怕就隻剩這鏡月宮了。
“公主公主,你知道嗎?皇上在早朝上已經宣旨啦!”
“公主公主,你知道嗎?上官丞相和陳大人都為您說話呢!”
“公主公主,你知道嗎?呂貴妃帶著眾妃嬪去給皇後娘娘施加壓力,被趕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