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地方,我在那裏長大。
人從一開始就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命運。自那圓圓的受精卵結成之日開始,自我降生的那一刻。命運就注定我會有坎坷,會有許多背負,會有那麼一些艱難。
小時候,在一個大家子長大,當然深嬸嬸兒子表弟是最受寵的那一位,於是我便被狠狠地鄙視了一番,乃至連我那神經質的老媽也被活生生地嫌棄了。要不是我媽還有那麼一點小錢,恐怕我的微不足道便會更加深一些。看來,我的童年還要感謝我那神經質的老媽,保著我喲。
每次表弟偷錢的時候呢(其實我也是有參與的),一般我都是會被爺爺棍棒相加,然後奶奶便以手揪著我臉上的肉作為輔助,還一邊罵我:“你個‘嫁死鬼’,你個惹事精。”罵了幾乎我的整一個小學。我恨他們,有什麼不恨的呢。恨自己是個女兒身,恨自己沒有能力卻要背負著責任,我哪來那麼多超級能量啊!我又不是哆啦a夢,更不是東京貓貓。
家裏麵打打罵罵如此。
那時候,我們住的那條巷子裏,那個被我們一群小孩稱作基地的地方,就是我的避難所。我很慶幸,我的童年,不是在那些繁華的市區長大的,那樣的話,我可能就不會有那麼多站在我身邊的革命夥伴了。他們簡直就是拯救了我童年的超級英雄!
那條小巷,從前是一個小村子的一部分。巷口向前延伸的地方,是一座山頭,平時我們都隻是白天才敢過去玩,晚上的話跟拍鬼片有得一比。有很多菜地,有一些裝尿的木桶,還有沒留意就會猜到的暴露在太陽底下好幾日的銀白色的屎,仔細看,還能看到有白色的蟲子在裏麵鑽呀鑽的。不夠那裏的好處也有不少,我們一群小孩時常到那裏用磚頭蓋成一個簡單的窯子,然後把家裏麵儲藏的番薯悄悄地偷出幾條來,投進去烤番薯來吃。那時候,覺得吃烤番薯就是一種莫大的幸福,心裏還懷著幾分被大人抓到現行的惴惴不安感。又興奮又害怕。隻不過,有一次很不巧,到後山頭玩的時候,竟然直接被一顆生了鏽的鐵釘紮進後腳跟,疼得那叫一個鑽心呀,眼淚滾滾地留下來,鼻涕也沒來得及擦,哭的連爹媽都不認識了。還要用打火機來拷,我心裏那叫一個悲催喲。
我小得時候很調皮,但是不知道為啥卻在外麵的大人看來很討喜。好玩的程度就比如說,我了一根塑料的不知道用來做什麼的繩,套在了脖頸上,沒聽見後麵一個大叔說不能勒住,於是會最後忍不住好奇心,就用那根塑料工用繩把自己的脖子給套住了,套牢牢的。剛開始我還不覺得有多麼痛苦,一丁點害怕質感都米有,我想:“電視上的人不都是勒脖子把自己給勒死的嘛,咋我還勒不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