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來到郝運來藥房的門外,四下張望一番後,在牆上踢了幾腳,就輕鬆登上了屋頂。他一路穿房越脊,沿著屋頂像在尋找著什麼似的。
乘風感覺有人也飛身上了房子。
“年輕人不好好呆在自己家裏,這天剛黑就跑人家的屋頂來做什麼?要說做梁上君子的話,這時間也未免早了點,人家主人都還沒睡呢。”這聲音來自於屋頂,確切地說這聲音的主人已在乘風背後。
乘風沒有轉身,口裏問道:“你應該就是這家藥房的主人郝大夫吧?沒想到郝大夫不僅醫術高,功夫也了得。”
“說我功夫了得那談不上,懂點皮毛而已。不錯,我正是這家的主人郝雙。你如此年紀就有這般身手,可見平日下的工夫不少。敢問你是哪位?報上名來。”郝雙拱了拱手說。
“我是替從安陸州來的李今恩小姐跑一趟路。”乘風見來人自報是郝雙,便坦白說了他此行的目的。
“安陸州?李今恩?”郝雙問。
乘風點點頭。
郝雙默然,片刻道:“走吧!跟我下去,去我書房。”
於是二人從屋頂跳下來,郝雙將書房門打開,乘風便閃身進了書房。
靜靜的房間裏,一盞油燈散發出明亮的光芒。金黃色的火焰一搖一搖的,像是在跳輕柔的舞蹈。
隻見那郝雙身披藍綢子長袍,生得濃眉大眼,四十歲左右年紀,乘風忽然在他身上感覺到那種正氣凜然的感覺。
“來了很久了嗎?”
“也不是很久。看見郝大夫一直在藥房忙個不停,隻好等郝大夫先忙完病人。”
“我瞧著公子不是北京人,請公子說說你是怎麼認識李今恩小姐的。”
乘風就把自己幫今恩追包袱的事說了。
郝雙聽了,迫不及待地說道:“既是這樣,我該接她們來我這裏住著才是。麻煩公子你前麵帶路吧!”
郝雙不敢耽擱,立刻和乘風來到了李今恩所寄居的客棧。
在店小二的帶領下,兩人很快就找到了今恩住的房間。房間裏設施古老,有的甚至都很破舊了。
今恩見乘風帶了一個四十來歲慈眉善目的中年人過來,便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這位應該就是郝大夫了,對嗎?”說著福了一福:“今恩在此見過郝世伯。”
叫衣裳的丫頭也連忙向郝雙問好。
不知道為什麼,郝雙總覺得這個叫衣裳的丫頭很麵善,自己好像很久以前見過的,於是就試探地問了一句:“你以前就叫衣裳嗎?”
衣裳點點頭兒。
“這次跟你家小姐進京,那你以前來過北京沒有?或者你小時候就曾經在北京住過?還有什麼印象沒?”
衣裳搖搖頭兒:“我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我懂事起我就叫衣裳,被一個爹賣給另一個爹,幾經轉手,在十歲的樣子被轉賣到小姐家,最後被小姐收留,直到現在。”
“是嗎?你和我一個故人的女兒長得好像。那孩子丟失了這麼多年,也不知現在身處何方是否平安長大?”郝雙很有些失望,長歎了一口氣,似乎這樣心裏會好受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