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來到後院,就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丫頭在往繩子上晾衣裳,便向那丫頭招手:“芬兒!芬兒!”
那丫頭聽了,忙往這邊走來。“什麼事?趕快說!我還有活要幹呢!”芬兒一來便催促著。
大柱道:“嚴公子來啦!又帶了一大箱子東西來,不用說也知道又是送給小姐的,老爺叫小姐去呢!你快點去告訴小姐啊!”
芬兒的臉色一沉:“他怎麼又來了?”
大柱道:“還不是他喜歡咱們小姐唄!你可快點去說,別讓嚴公子等急了。”
“知道啦!你去吧!”芬兒推了大柱一把,大柱便去了。
芬兒便往上善的房間走來。此時的上善正在做女工,眼看一副牡丹圖將要在她手中完成了,她心裏終於有了點成就感。
這時,芬兒走上前,有些顧慮地說:“小姐,那個嚴公子又來了,現在正跟老爺說話呢,他好像又給你買了好多東西來,老爺叫你過去。”
上善聽了,立馬皺起了眉,冷冷道:“不去。”
“小姐不去,老爺會生氣的。上回嚴公子來,你不去,老爺後來發那麼大的火,小姐你忘了?”芬兒提醒著。
上善長歎了口氣,道:“這個嚴世蕃,我看見他就煩。他都已經有十七房姨太太了,幹嘛還要來招惹我?再說你看看他那樣子,缺一隻眼睛,胖得跟什麼似的,想著就煩,我不見。你去跟老爺說,就說我病了。”
“上次小姐就說病了病了,嚴公子的人小姐是沒見,可後來老爺一通火發得好可怕,我是不敢再去回老爺說小姐又病了,我怕老爺打我的嘴。”芬兒是又好著急又好害怕。
“那就說我得了急症,急症。”
“可是……”芬兒直搖頭。
上善氣得要命,心裏也亂極了,“娘,你當初為什麼要生下我,早知道做金家女兒是這樣的命運,你該一把將我掐死的,或者你該把我丟到外麵去,我就是做販夫走卒的女兒窮點也沒關係,也比以後去給那嚴世蕃做美人盂好啊!那嚴世蕃都已經有十七個老婆了,那麼花心的一個人,又是那麼一個愛整人的人,他吐口痰都別提多惡心了,吐到女人口裏就罷了,還要人家吞下去,那可都是跟他同床共枕的女人啊,這樣的事他都幹得出來,還有什麼他幹不出來的?爹居然還說他是真心喜歡我,會把我當寶貝,不會幹這樣的事,我才不信。娘,女兒要是被爹架著跟那嚴世蕃,也會有這麼一天的。娘,你生下我又那麼早離開了我,我都沒在你那裏得到什麼母愛,爹就隻顧著把他的生意做強做大,他是給了我好的生活,可他顧過我的感受和想法嗎?我告訴你,他沒有,他沒有。娘,求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你告訴我!”說著不禁伏在桌上大哭。
芬兒在一旁卻也是什麼法子也沒有,就光急得直跺腳。
前麵廳堂裏,嚴世蕃緩步而行,邊行邊問:“善妹妹近日身體無大礙了吧?”
金鐵衣道:“昨天前天似乎胃口不怎麼好,我讓芬兒到醉仙居給她端的小菜,勉強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