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蕃眉頭一皺：“不愛吃東西怎麼行？對了，我家裏前些時候別人給推薦了個廚子，手藝還不錯，回去我就立馬打發他來，姨父就不用付他工錢了，全記在我這裏，就是您給了他也不敢收。”
“怎麼好意思讓你一直破費，你但凡能想到的全都做了，我真不知該怎麼謝你才是？”金鐵衣客氣著。
嚴世蕃笑道：“這有什麼好謝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遲早我們是更親的一家人。”
金鐵衣怔了怔，明白了嚴世蕃的意思，便哈哈一笑。
嚴世蕃也哈哈一笑。
“爹，我是不是不該來？”伴隨著清脆的聲音，上善已出現在門口。此時的她已換上了一件綠色的衣裳，齊頭的流海下，是她那彎彎的眉毛和那大大的眼睛，那麼白那麼嫩的肌膚，像把幾個月的嬰兒的皮膚給移到她身上去了似的。
聽到這個聲音，金鐵衣與嚴世蕃都往門口看去。
上善盈盈而來，朱唇輕啟：“我好象驚擾了這裏的歡樂氣氛。”盡管上善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笑容，但這好像一點也不影響她的美麗。
“哪有？哪有？善妹妹來了整個廳堂都大放光彩。這怎麼能少得了善妹妹的出場呢？”嚴世蕃一見上善出現，連忙湊上去笑著說道。他覺得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冰山美人的樣子吧？盡管自己眼有殘缺，身材也不高大，但因為自己的身份，自己已經有了十七個有名份的女子，那些個女子樣貌在大家眼裏是很美，但跟他的善妹妹比起來，還是他的善妹妹要光彩得多。
上善淡淡道：“是嗎？我可沒那麼大本事。”
嚴世蕃點頭道：“你有，你當然有。”其實他後麵想說“你都把我迷得快不行了。”但這話到了喉嚨他又生咽了下去。
金鐵衣見女兒出來了，不再裝病躲避，知道女兒是默認了，便說道：“上善，你表哥難得在我們家吃一頓飯，今天我就留他在這吃了飯家去，你好好招待他一下。”
嚴世蕃喜道：“多謝姨父！那我就不客氣了！”
上善沒有做聲。
看見女兒表示沉默，金鐵衣終於鬆了一口氣。
雖然金秋時節已在漸漸褪去，但因為是一個沒有風的夜晚，天似乎也溫暖了很多。已是後半夜，大街上也沒有什麼人了，好象唯一在行走的除了更夫再就是那些攀簷走壁的夜行人了。
乘風踏著夜色立在了尚禎的門口。
“王子。”他輕輕叫了一聲，是那麼輕輕地叫了一聲。
乘風還沒有開口叫第二次王子，尚禎就一個箭步向前，打開了門迎了出去。
“乘風，你回來了！”尚禎顯得很高興。
“王子您果然沒有睡著，小的猜的一點沒錯。”乘風一邊說一邊行禮。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晚上用膳時聽說你牽了馬出去，一直也沒見你回來，便一邊看書一邊等你的消息。你去了哪裏？”
“王子，小的出去是為了尋一樣香料。”
“那你尋到了嗎？”
“當然尋到了。小的懇求王子現在睡一會兒，天亮了小的陪您去看看支少爺的師父。徐內監他們大概會睡到日曬三竿才會起來，所以王子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