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禎點點頭,道:“對的!就麻煩師父了!我就是為請師父替我轉交這個而來。現在師父答應了,我也就先告辭了。”
“尚公子沒什麼話要我轉達麼?”
尚禎搖搖頭:“師父能替我把這個貝殼轉交給她,我已經很高興了。再過幾天,我就要隨我們的人馬回南去,這次來北京真是一次特別的旅程,居然會見到那麼高高在上的她,還有幸能有她托師父轉交給我的禮物,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尚禎再次向郝雙道了謝後就帶著乘風告辭了。
“那個……”乘風本想問今恩小姐是否還好,但又猶豫了。
“你想說什麼?”尚禎對於乘風的吞吞吐吐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在他印象裏,乘風是一個說話做事都很幹脆利落的人。對於乘風的反常表現,尚禎感到很驚訝。
“沒什麼,小的隻是有些擔心那些香料是否會長時間起效。”乘風第一次對尚禎說了謊。
走到藥房門口,乘風下意識地回頭望了望,並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身影。
她在這裏應該過得很好吧?
就在郝雙接待尚禎的時候,支葉帶著她的貼身宮女下雪與上雲,還有小太監小安子,在錦衣衛指揮同知陸大鳴等人的保護下,浩浩蕩蕩出宮了。
這一行人出宮先是進到了陸炳府上,然後沒多久便有一輛普通的馬車從陸府後門駛出,駕車的是穿便服的小安子,車裏頭坐著的是女扮男裝的支葉和她的兩個貼身宮女。
再接著有十幾個身著便服的人陸續在馬車後麵緊跟。
支葉不知道,在陸府斜對麵的茶樓裏,有一雙深邃的眼睛正全神貫注盯著陸府這邊的一舉一動。
支葉所坐的馬車最後到達的地方是郝運來藥房。
如果不是在陸府換車,相信支葉會在師父這裏與尚禎再次相見。如果郝雙與尚禎多談一會兒話,支葉與尚禎將會有第三次緣來湊巧。然而這次時不湊巧,尚禎與乘風前一步剛離開,支葉的馬車便到了郝運來藥房門口。
晚秋的陽光寂寥地照耀著院落,支葉從前院往後院走,沿途都有夥計上前打招呼:“少爺!”
支葉懶懶地一暼眼:“不是說了嗎?別叫我少爺,真是,煩死人了!”
夥計笑道:“這可是老爺的吩咐。”
“真是……”支葉無奈地接受了。想著師父那微笑的臉龐,支葉的心就像吃了蜜似的了。
搗藥房一個人也沒有,靜靜的。撿起搗藥杆,郝雙開始搗起藥來。一撿起搗藥杆,兒時隨父親習醫的情景全冒出來了。那時的父親是多麼嚴厲。“學醫就得先從搗藥和識藥開始,從最基礎的做起,這樣你才能成為一個好的大夫!”父親的話還在耳邊回響,可是他人已離開了塵世。
有人推門進來的時候,郝雙還是在搗藥。下半身仍然留在院子裏的支葉隻把上半身探了進來,她的臉笑得活像一朵花,“師父,果然你在這兒啊!”
郝雙假裝板起臉道:“師父就不能來這裏嗎?”
支葉笑著搖頭道:“……不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