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見,匹諾曹(1 / 3)

成長是一個很痛的詞,年少時我們傻傻地隨意寫著,後來就不敢在用這個詞了,因為它承載了太多美好和傷痛。

盛夏結束了,一個假期幾乎忘掉了所有學到的東西,帶著幾本剛抄完的暑假作業來到了一個新班主任麵前。他又是誰,王建寧王老師,數學老師中的代表人物。分析問題透徹,解答詳細。聽其他老師說,有次高中數學老師去市裏進行所謂的專業測試。王老師得了滿分150分,全市就兩名老師得了滿分。

2009年8月底我正式進入了一個全新的班級,一個生活了兩年多的班級,那裏他們總是會笑著說這樣那樣的話,簡單深刻。

“不要笑,事實上情況也就是如此……”他的口頭禪如是說。我不明白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可能一個人經曆的越多,辦事就越是沉著。

“你們兩也來了”我問站在我旁邊的瑞奇和老潘

“年不要咋了,分到這邊來了”他們兩說

“作業做完了沒”他問

“還剩一點點”我回答他

“趕緊拿出來抄,不然沒法交代的”他說

站在辦公室門口的我們幾個閑談著,原來的(5)班級改成了文科班,而我們被分到了高二(8)班,充滿神奇色彩的班級;高一時將(10)班誌在必得的第一名硬生生搶了過來,如今卻站到了這裏,成為了其中一員。

“新的學期開始了,大家既然都來了那就收收心好好學習”班主任王老師說

“那個你們誰都要住宿?”王老師說

“我們幾個都要住宿”大家舉手說道

“哦3樓,310,311是咱們班的去吧”王老師說

那時所有的快樂都是如此的簡單美好,所有的人和事都值得被懷念,你能忘了他們嗎?不能。時間一點一點蠶食著麻木不仁的理想,以及所有可能被改變的模樣。那時我才17歲,一個不知好歹早出晚歸虛度光陰的大孩子。

“這個學期呢?繼續由我給你們帶化學課”李老師還是用同樣的口氣說道

“今天我們要學習有機化學……”她說

很多年過去了,我已記不清了什麼是有機物,好像是:碳氫氧三種元素組成的化合物,我隻是記得她告訴我們眼鏡片的主要成份是聚甲基丙稀酸甲脂。

從高一(5)班到高二(8)班的距離有多遠,隻是隔著一個樓層,卻舉步維堅。後來他們一個個結婚,當了爸爸媽媽,而我一直不敢邁出那一步,因為青春的氣息仍然存在,我害怕錯過,害怕失去遲遲不敢邁出那一步。

年少不負輕狂,年老不免彷徨。

“這次運動會有的看”有人說

“高一時(10)班心裏肯定很不爽,這次非得拿個冠軍不可”有人評論

“上次是(8)班僥幸贏得,這次會好看很多”不知道誰在說

賽場上,我們兩個班級再次相遇,盡管我們無論如何加油,結果都一樣。(10)班贏了,他們等這一天等了一年,雖然分了班,重新組織了球隊,但是輸了就是輸了,贏了就是贏了。

“你昨天買的彩票號碼是多少”有人問

“789”我回答

“組選還是直選”他問

“直選”我回答他

“你傻不傻,中獎號碼是879”他說

“哦!我隻買了一注”我淡淡地說

他們說,你說你幹嘛買一注,多買幾注不就好了。人生何嚐不是,誰都像著說我能預測到所有事情的發生和不發生的概率,但是事實上誰能做的這麼好。第一次離中獎那麼近,但是錯過了,錯過了就是永遠。

接下來的每周六彩票都是這三個數,我不敢去買,因為我知道我總是買不中,雖然那幾周挺喜歡買彩票。

後來每次去買彩票都是路過,偶爾看看而已。我的命很苦,也很背,算命先生說在五行裏屬金命,這個金呢,它很少很珍貴,是刀劍的刃部一點點的金。我媽說,你的命不好,以後會很苦,可是我不信非得掙紮著,反抗。後來身上的棱角慢慢磨平,對於任何事都不敢過於強求,因為有時候覺得掙紮了沒什麼用。突然越來越悲觀,愛情也是如此。

有人說:隻有真正快樂的男孩子才能給女孩子真正的快樂。後來才漸漸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可是始終難以快樂起來。

如今我已經26歲了,一個沒日沒夜幻想回到過去的老男孩。我希望她能出現在哪裏對著我笑,然後一跳一跳向我走來,說著不痛不癢的話,不問未來路有多漫長,隻問腳下青春年華。可是人總歸會長大,時間總是不知疲倦催人向前,向前;所以隻有不停奔跑才機會抓住她,告訴它慢點。

一天下午鎮上突然警笛聲突然響起,校園裏突然緊張起來,所有老師都在班級裏坐鎮,看著我們,我不知道為何,隻是誘過窗子能清楚看到街上一股濃煙升起,褐色煙霧直入雲霄,消防車在校園裏來加水,大家的眼睛都盯著窗外看,街上發生了什麼大家不得而知。

“今天下午放學後,校外住的人可以回家,其他人一概不準出校門”班主任說

“why?”所有人都不理解

“街上昨天發生了火災,好多店鋪,好幾輛車都燒著了,好像是有人不小心用煙頭點燃了路邊的油罐車,油氣泄露引發了旁邊店鋪著火,一輛小麵包車上好幾個人都燒死,情況慘烈”有人第二天告訴我們

街上發生了嚴重事故,各學校戒嚴,由於事故的地點在小學的門口,大火封鎖了校門,動用了挖掘機將後牆挖開學生才出去的。為了大家安全考慮,校門口全是警察,我們安靜的過著自己的生活,無人打擾。

“今天來給大家講講魯迅《祥林嫂》”王老師說

“他的代表作《狂人日記》《少年閏土》《朝花夕拾》”他繼續說

我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他,個子不高,很特別的男老師。她的妻子曾經在我所待過的初中任教,那時他才30歲左右,年輕的男老師。

他帶著我們去微機室看《黛玉葬花》片段,隻是記得林黛玉,手裏捧著竹籃,淚流滿麵。

有個同學學著魯迅的樣子寫作文“家門前有兩個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還是棗樹”,被他批鬥的不成樣子。

“你能不能把你們班陳湘叫出來”我回頭看她

“恩”我回複她

“陳湘!”我叫他然後指了指門口

他便跑出去了,他是誰?他是我曾經的同桌,那時他是副班長,班裏挺帥一小夥子,那時第一次注意道他是因為他的字,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樣帥。我無意中翻開一本作業,名字陳湘。挺好聽一名字,後來才知道是他。門口經常找他的女孩是他的初中同學,她們一起上高中,一起上大學,然後結婚,挺羨慕他們的。

他178,瘦瘦的身材,挺大一雙眼睛,頭發挺帥氣,時常一副笑容掛在臉上,熱情開朗,那時的他是班上最受歡迎的人之一。

那時的他做事幹淨利落,每次班級有活動都積極參與,五一.五四文藝彙演的節目就是他和班長一手主持。

2010年4月,我和班上三個代表去縣裏參加生物競賽。那天是周六,我早早的去了,準備好晚上和他說幾個玩上一個晚上,不過第二天可能會困,但是正值青春期的我們誰管那些,晚上幾個人玩著遊戲,早就忘了第二天的事了。

那天我一個人去了照相館,因為我想若幹年後看看自己18歲時的樣子,後來突然發現自己18歲時竟然還是沒變,依舊是獨來獨往。26歲時,00後都在曬自己18歲的樣子,我忍不住翻開看時才發現原來18歲就一張照片。

2010年9月我終於進入了高三,那個曾經無數次提起卻又不堪回首的一段時光,哪裏埋藏了太多青澀的回憶。

“給你手機,上高三了和家裏聯係方便一點”老媽說

“哦!”我接過手機

“記得少玩手機,別得意”姐姐說

那時姐姐正好上去了蘭州上大學,家裏的重心都在她身上,我自然沒有聽他們的話。第二天就開始玩起了手機,雖然隻是小的按鍵手機,但是倒是能上3g網偷菜,更又甚者還定好了鬧鈴,時間一到立馬起來偷菜,收菜,聊天。那時的qq和現在的微信一樣好用,可以聊天關注動態,發說說。回憶總是很讓人痛心,除了失去就是錯過。回憶唯一能幫到你的就是成長,它教會你如何珍惜,如何學會對待愛情,對待曾經錯過的時光。

“給你手機不是讓你上網聊天,是讓你有事聯係家裏”老媽打電話說

“其實我……”我沒敢說出來

“爸媽為了你……受了多少苦……你怎麼能”她哭著說

“我……”

“你怎麼能這樣……對得起我嗎?”老媽哭著說完掛了電話

一個男孩子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我曾經無數次問過自己,上學時要手機有什麼用,除了談戀愛,給一棒哥們打電話外能有啥用。姐姐加了我的qq她發現我一個晚上都在線,告訴老媽,其實隻是睡前登了一下,後來著了忘記下線了。給家裏打電話,這樣的理由成了現在孩子拿手機不好好學習的理由了。對此所有人都覺得司空見慣,認為合情合理。雖然我不是什麼好學生,但是手機,網絡的確是學生的一大毒瘤,他的正麵影響要遠遠小於負麵。

“你幫我保管吧!”我把手機給堂弟

“拿著吧!沒事,你不隱身幹啥”他說

“我隻是覺得這東西沒有那麼好,根本不需要”我說

“沒事,以後少玩就是了”他安慰我說

後來我差點就給扔了,隻是還是撿了起來,從那以後我一個月都沒有碰過手機。安安靜靜的上課下課,吃飯睡覺。18/19歲的男孩子心裏想的什麼?是不是叛逆,向往自由,向往愛情。所以那時候,情竇初開喜歡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一起聊天,一起壓馬路,一起坐在校園裏說最浪漫的話。可是不能,你的夢想呢?大學呢?所有一切都將你牢牢鎖在這個牢籠中,知直到高考結束的第二天。但是愛情呢?你還能有時間陪在她身邊嗎?不能,no time!

“你能不能睡的遲一點?”宇文華說

“為啥?”我不解

“你每天睡著,我們就睡不著了”他笑著說

“真的嗎?我打呼嚕嗎?”我說

“嗯嗯!非常的響亮”仇誌權說

“聲音很洪亮”潘浩嘲笑說

“我們睡了你在睡,你的聲音這麼大我們睡不著”銀科說

“等我睡著了你隨便吵”趙洋洋說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打呼嚕,隻是每次睡在靠牆的角落裏晚上就做一些奇怪的夢,我能感覺到自己醒不來,很害怕,但是就是動彈不得。後來早上醒來發現床上全是礦泉水瓶子,不知道夜裏發生了什麼?他們說吵得睡不著所以扔過去的。

那時是多麼開心,大家一起玩鬧,一起說屬於自己的語言,隻有自己能懂的語言。

那一世,你為落花,我為繡女;

那一世,你為清石,我為月芽兒;

那一世,你為強人,我為駿馬。

我知道,我將生生世世與你結緣。於是我跪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讓我在最美麗的時候遇見你,求他讓我們結一段美麗情愫。

佛於是把我變成一棵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陽光下,我慎重地開滿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期盼,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淚水。

然而你,終於無視地走過。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我就是這樣枯萎了,在我死去的那一瞬間,我看清了你臉上的驚訝,你捧起我的枝葉,淚濕衣襟。那一刻,我含笑。

回到佛前,我淚垂不止,長跪不起。佛垂首,歎息……

你還記得嗎?這是三生石上的第一世……

那一世,你為皇帝,我為戰俘。你是那樣意氣風發,少年得誌。在我父兄叛亂後,你怒發衝冠。我滿身愧疚,滿身痛楚。

你殺光我的族人,搶掠我回宮,帶回一個滿身素縞的異族王妃。你說,你等得我好苦,你會愛我,會照顧我,生生世世長相廝守。

是的,我愛你,在生命的輪回中,我是經過了怎樣的期盼與你相逢啊!然而我,抽出你腰間的匕首刺入自己的心髒。

我無聲的睜大雙眼,淚流滿麵,輕聲對你說:“對不起!”

是的,我就這樣自絕在你麵前,我很殘酷,彌留中,我看到你莫大的悲憤與哀傷,我聽見整個宮殿回蕩你無助的哀嘯,你咬破中指,將一滴鮮血點在我的手腕,指天發誓,以此為印,永不棄我,那一刻,我心碎了……

你還記得嗎?這是三生石上的第二世……

那一世,我於苦海中掙紮沉浮,哀求了七百年,佛終於肯原諒我,向我伸出蓮花聖手,讓我再次與你相遇,然而你卻不記得我了!

輕撫手腕,那血紅胎記竟在發燙。為了這前世未了的宿孽,我在你孤傲的身姿下握住一把殘破舊事。

對我微笑吧,即使那微笑裏有千裏的距離,我也心動。對我怒視吧,若那怒視裏有癡心的責備,我亦無悔。然而你隻是漠視。

每日夜裏,我含淚祈禱神明,如果你看了我一眼,我就會幸福的死掉,如果你不看我,我就會痛苦的死掉。

是不是愛一個人就是這樣生生死死而又心甘情願?

而你,仍然漠視。

我等待的心痛苦又幸福,我微笑地看你從我身邊無視地走過,看著你的目光從我頭頂越過,有你存在的故事裏,怎樣的結局都好!

歲月在身邊的風裏飛揚,百年,千年,萬年,沒有人知道這百年的等待,千年的情愫,萬年的依戀最終會怎樣灰飛煙滅。也許在一個有一個的瞬間裏,我從你孤傲的眼裏看到一絲迷惑,一種頓悟,一些溫柔,這於我已經足夠。

夕陽溫柔,聽耳邊許多新鮮又陌生的笑聲響起,於是想:三生已過,來生,你還在嗎?

一天晚上他們放出這首詩朗誦,大家安靜的聽著沒有人說一句話,後來我便喜歡上了首詩,每次有時間就聽一聽。很多年過去了,我依然喜歡這首詩朗誦,不知為何我總是覺得她還沒出現。

七年了,我希望我能回到那裏,沒人趕我走,也無人挽留,如果有人問起我不知道是在等一個人還是一段時光。為何愛情如此淒美,幸福在哪裏呢?我希望能陪在她身邊,說簡單的話,走一段路,相伴而行,不問對錯。一晃就是七年,我仍然無法找到她,或者說已經錯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