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頭頂上十幾盞長明燈照耀的這一段墓道後,前方湧現出無盡的黑暗,為了盡量節約用電,我打開安娜給我的美國神火後他們幾個全都關了手電,跟在我後麵徐徐前行。李師傅在歇息時告訴我的話,一直是我心頭的一塊陰雲,但為了不讓大家處在驚恐之中,我和李師傅並沒有將身後有人跟蹤的事情告訴他們,有時候不知者才無懼。
背著安娜走了一會,她執意要下來,說自己的腿已經好多了。我拗不過她,見她也確實氣色好多了,於是將她放下來,一手扶著她一手照著手電向前麵行走。沒走多久腳下的墓道突然變得寬闊起來,從四五米變成了七八米,並且左右兩側各出現了一條岔道。
站在三岔路口,我們開始猶豫不決,究竟應該走哪一條呢?李師傅說應該走左邊,中國自古以來以左為尊,肯定是最佳路線;孫教授卻說該走右側的岔道,因為人的習慣就是靠右行進,如果建造墓室的人要修建出路的話一定選擇右側;米姐倒是很堅定的說中間的主墓道才是最安全,最有可能通向其他地方的,理由就是有個成語叫秀外慧中,聰慧的人會選擇中間的路線,這理由讓我們很咋舌。
經過激烈的爭論後我們隻好舉手表決,我和小遠一個支持李師傅一個支持孫教授,強哥和眼鏡妹還有安娜都站在米姐那邊,所以她的建議獲得的支持最高,少數服從多數,我們隻好繼續直著向前走。
墓道變開闊後,手電的光亮照的範圍也遠了起來,我在前麵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嗯——”
正走著,後麵突然傳來一聲悶哼,我趕緊停下腳步轉身照去,擔心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聽我這麼問,他們幾個都麵麵相覷了一下,然後衝我直搖頭。
“你們剛才沒有聽到有人悶哼了一聲嗎?”我對他們的反應感到奇怪起來。
“什麼悶哼?我們根本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啊!”孫教授回道。再看後麵的幾個人也都對孫教授的話點頭稱是,說沒有聽到任何異樣動靜。
“李師傅,你聽見了嗎?”我頓了一下,朝後麵問了句。
李師傅走上前來:“我也沒有聽到有人悶哼,會不會是你聽錯了?”
“絕對不會,那聲音就像是人被捂住嘴巴後發出的。”說到這裏,我仔細的瞅向大家,突然發現人數好像少了,仔細一清點,發現眼鏡妹不見了,於是緊張起來,衝他們問道:“雨軒呢?”
聽我這麼問,他們都四下尋找起來,也發現眼鏡妹不見了,臉上浮現出驚慌的表情。我湊過去對李師傅低聲道:“不好了,肯定是被跟在我們身後的那人給掠走了。”
“你說的有道理,剛才我們都大意了,隻有你聽見了響聲。”李師傅有點自責道。
“阿飛兄弟,李師傅,你們兩個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剛才休息的時候就聽見你們在悄悄議論什麼,現在又低聲嘀咕,難道我們大家之間還有什麼不能開誠布公的嗎?”孫教授好像察覺到了我和李師傅對大家有所隱瞞。
和李師傅對視了一下,見他也點頭,我於是向大家開口說了實情:“我們走在人像之間的墓道時李師傅就發現了有人跟在我們身後,當時休息的時候告訴了我,之所以沒有告訴大家,是擔心大家聽了會徒增驚恐,讓後麵的跟蹤者有所察覺。”
“如果是這樣的話,雨軒姑娘一定是被那人擄走了,我們必須趕緊去追他!”強哥對大家建議道。
“這樣吧,後麵有三條墓道,阿飛孫強,我們三個人一人向一個方向去追,其他人就在這裏等著,千萬不要隨意自己走動,等我們回來,孫教授你看這樣行不行?”李師傅說完望向孫教授。
孫教授可能也覺得這是最好的安排了,於是對我們三個點點頭:“那你們小心點,我們在這裏等你們回來。”
李師傅順著我們走來的原路去追,我和強哥分別向左右兩個岔道追去。岔道雖然比主墓道窄了不少,但也有三米多寬,而且所用的石板和主墓道一樣全是黑色瑪瑙石。“哢嚓”,正當我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四周的黑色瑪瑙石板上時,腳下一不小心突然踩到了什麼東西。我趕緊停下來,用手電照去,發現竟然是眼鏡,這眼鏡很熟悉,是眼鏡妹的無疑。
不管這眼鏡是雨軒故意留下來的,還是她被拖走時不小心掉落的,都能確定凶手一定是沿著這條岔墓道向前逃的。為了防止打草驚蛇,我關了手電,摸著牆壁向前輕輕的邁步追去。
在黑暗中快步走了有十來分鍾,突然聽到前麵有動靜,似乎是有人在說話,我趕緊放慢腳步,背靠在牆上,向前挪去。
“你千萬要小心點,你們的隊伍裏混進去了一個東西。”一個陌生而又沙啞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我們隊伍裏怎麼會有東西?”這是眼鏡妹的聲音。
“我——”裏麵的人好像發現了我,沙啞的聲音戛然而止,接著一陣腥臭的涼風從我身旁飛快的掠過,腳步聲在墓道裏迅速的遠去。
我剛要去追那個人,又一個人從旁邊走到墓道裏,大聲的叫了起來:“你站住!你別跑!”是眼鏡妹。
我顧不上去追那個人,對眼鏡妹叫道:“你沒事吧?”同時將手裏的手電按亮,發現眼鏡妹正站在一間小墓室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