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的臉龐頓時煞白無血,青紫的嘴唇哆嗦起來:“不要啊,不要……”
我長呼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是對你應有的懲罰!”說完揚起了九龍短劍,朝他的手臂率先揮去。
他突然將身子側了下,用驚恐的眼神瞅著我,大聲喝止起來:“住手!我有話要說!”
沒辦法,隻好將手裏的黑刀停住,不過並沒有收回來,而是卡在了半空中,對他質問道:“有什麼遺言快說,別浪費我的時間!”
他抿抿嘴唇,先是“咕嘟”一聲吞咽了口唾沫,估計是滋潤喉嚨,隨後麵色微笑道:“你先前不是說,我還有一線機會,大家能原諒我嗎?我現在想通了,決定改邪歸正,重新站到你們那邊,共同對付鬼血蓮花教!”
再傻的人也能看出來,這小子不是真心的,不過是想保全自己罷了!
我氣得從鼻孔裏長哼一聲,真想一刀砍死這個口是心非的家夥,但是到底沒有將九龍短劍揮下來,心底還是有那麼一絲擔憂:萬一這小子真是要懺悔,把他殺了豈不是可惜!
思忖了幾秒鍾,決定先讓自己相信他,於是把九龍短劍收了起來,對他求證道:“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不會是忽悠我吧?”
他將手掌揚了起來:“我發誓,如果有半句假話,不得好死!”
聽到他發誓我沒有感覺可笑,相反,心裏升起一種不安,隱隱約約覺得會有不好的一幕出現!
瞅瞅他現在的狀況,勸慰道:“那你在這裏等著,我解決晚最後一層後,再下來帶你離開,對了,黑刀就先這樣吧,拔下來的話,對你的腎髒傷害更大!”
他似乎不認同我的建議:“不,我既然決定跟你們站在一邊,就應該陪著你,放心吧,上去後絕不會拖累你的!”
我心說你真是吹牛皮不打草稿,你此時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什麼戰鬥力,能不拖累我嗎?一旦顧及不過來的話,隻有死路一條!
但是將他強行留在這裏的話,也是有些不妥,一旦鬼血蓮花教的其他人,尤其是替補護教士到來的話,可能首先要做的就是殺了他,這是權利的潛規則!
思忖了良久,最後決定帶著他一起上去,不過方式需要換一下而已——不是我攙扶著他,而是他羈押著我!
這樣一來就會造成我被他擒住的假象,等上去後看清楚了狀況,找到突破口再動手救人。
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小十後,這小子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喜悅,興奮道:“好辦法,好辦法……”
他的欣喜讓我有些狐疑起來,質問道:“你幹嘛這麼高興,是不是有自己的小九九?”
他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隻是覺得你這個方法比較妙而已,非常高!”
我長出口氣:“那趕緊的吧,你先起來,找個姿勢押解著我,戲要演得真一些。”
他晃晃悠悠地爬了起來,從褲子上將自己腰帶抽了下來:“隻要用這個捆著你就行了,上麵的那些家夥一瞧,肯定相信你被我擒住了。”
見他這麼主動,我心裏的不安更加強烈起來,不過還是按照他的建議,將雙手並攏在腰後,讓他用腰帶捆了上。
這家夥也是,動作十分果斷幹脆,絲毫不含糊,用腰帶勒起我來一點也不留情,弄的我都動彈不得、十分難受!
“啪——”
背後突然被一隻手狠狠推了下,事發突然,加上雙臂被束縛住了,在慣性的作用下,踉蹌了幾步後倒在了枯草地麵上。
不用看也知道是小十,忙艱難翻動身子轉過來,對他嗔怒道:“還沒有到達十二層,你有必要演得這麼真嗎?”
“演?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大笑不止,臉上的神情十分陰險,但也許是太激動,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咳……”
我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心裏一直擔心的事情終究發生了,對他逼問道:“你剛才說要悔改、要對付鬼血蓮花教,是不是欺騙我的?”
他邪笑著點點頭:“當然了!你覺得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榮華富貴,會輕易丟掉嗎?會再回到過去,成為你們後麵的一個小跟班,永遠沒有話語權和尊嚴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