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義憤填膺地糾正起來:“我們從來沒有將你看成跟班,而是一直當朋友對待!”
他鼻子抽動了兩下:“算了,我現在不想跟你爭論這些,沒有任何意義!李老頭需要一個人陪葬,但不是我,而是你!”
“你要殺了我?”我瞪視著他質問,“要知道剛才我非但不殺你,並且還相信了你,你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要怪隻能怪你自己太善良,太容易相信別人的話語了——尤其是朋友的話!所以下輩子,不要再輕信他人了,要記住,防人之心不可無!”他這話似乎並不僅僅指自己,還代指無生老母。
說完之後,將我腰後的九龍短劍抽了出來,瞄準了我的脖頸。
“你將我交給四大護法或者教主的話,不是對你更有利嗎?”我有些不解地質問道。
“那樣兜一大圈子沒意思,反正他們也會殺了你的,不如讓我直接來動手算了。”他這話說得很沒有底氣。
我嗬嗬一笑:“你是害怕了吧?害怕他們可能殺不了我,相反地,被我除掉了是不是?”
他眼神中的慌張出賣了自己,不過還是在找借口:“害怕?我怎麼會害怕,隻是覺得像你這樣的人,還是早點死了比較好,防止再生禍端。”
講完之後,他將九龍短劍刺了過來,真打算殺了我,看來對他不能再有一絲一毫的相信,必須果斷清理了才行。
就在短劍的尖端將要刺進脖頸時,我知道不能坐以待斃,忙將雙手抽了出來,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用力捏起來。
“哎呀——”
他痛叫了一聲,手裏的九龍短劍也鬆了開,朝地上墜去。
見狀我趕緊將其抓在手裏,手腕抖動,將短劍一個翻飛,又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小十那家夥,臉上隻剩下震驚,對我大聲質問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你的雙手不是被我用腰帶捆起來了嗎,怎麼還能動?”
我將手舉到他麵前:“說起來還要謝謝你的那兩隻小鬼呢,它們身上的血有很多流到了我身上,順著脊背淌到腰後,當然了,也粘在了手腕上,成為了天然的潤滑劑。
加上我的手掌骨本來就比較靈活,所以脫身並不難,其實更關鍵的是,我心裏自始至終都對你有所防備!”
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衝我苦苦求饒起來:“阿飛哥,你饒了我吧,是我錯了,我剛才犯渾了……”
我閉上眼睛深吸口氣,之後睜開對他平靜道:“小十,你已經變了,徹頭徹尾、裏裏外外,完全變質了,半年前初見時,那種純真和善良,是永遠不會再有了!”
“我可以回到過去的,隻要你給我機會,這次絕不會再欺騙你了……”
“夠了小十!如果有麵鏡子的話,你應該好好看看自己,現在的嘴臉是多麼得惡心,內心是多麼得虛偽!”
他終於沉默了,也許是還有一點自知之明,覺得我是不會再相信他了,臉上的神情變得頹廢起來,目光一直凝視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緩緩開了口,聲音有些哽咽:“動手吧,我知道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了,隻是,還有一個願望希望你能成全。”
我長歎口氣:“什麼願望?”
他聲淚俱下“死了之後,能將我與師父的屍體葬在一起嗎?我說的不是南洋邪術師,而是將我從小養大的李師傅!我生前對不起他,希望死後能賠罪。”
一瞬間,我竟然有些感動起來,握住九龍短劍的手,幾次想要從他喉嚨上移開,網開一麵饒了他,但還是怕他不知悔改,再次欺騙我。
又想到他將匕首刺中李師傅腎髒的情形,以及跟著林科長那個叛徒出逃的場景,我終於狠下心來,九龍短劍刺了進去,嘴裏長呼一口氣:“小十,犯了錯終歸要承擔代價的,下輩子做個平凡人吧。”
他煞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嘴裏吐出了幾個字:“謝謝你,讓我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