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出征(1 / 1)

天還未越過黑夜

安親王府

左邊院落一處內院,一窗大開,有一人倚窗而立。

黑發高高梳起,眸無焦距,神色淡然。身著月牙色貼身緊裝,軟劍柔如腰帶環於腰間,腰左側露出瓔珞劍配在微風中輕輕和鳴,卻不會讓人生了厭。雙手背於身後,就這麼靜靜的立於黑夜之中。

待這天露魚白,他,便要離開皇城,遠離這座城中所有人,卻也是好的罷?想念亦或不念之人都可不再見,心中所想都可不再辛苦壓下,不必為難了自個也為難了他人。亦不必隻能在深夜無法入眠時偷偷懷念那些安逸的時日,那讓其那般安逸之人……

隻是歸來之期……歸期無著落啊……

期冀遠離,卻也盼著歸期。矛盾並存著。

穹蒼之上,月牙兒還在盡力躲開雲層,想要一見這寬闊的大地,想要照亮這大地上那些無法入夢的人兒,給予他們它有限的溫暖,不讓他們覺著孤寂。棵棵樹影,在風間搖曳著嬌柔的舞姿,待月牙兒躲到了雲層身後,他們便休憩一會兒,月牙兒掙開了雲層後,再次舞起了他們獨有的舞姿,影影交錯,偶爾投入主人家未收回的窗內,打在了光滑的地板之上,或投在窗葉上,斑斑駁駁,似給那窗葉裝飾上了圖形。又或打在佇立窗前人身上,忽隱忽現,映襯了內心的思緒。

一夜未眠,並未給即將要出征的男兒們帶來過多的疲憊之感,洗漱過後,便不見了頹然之色。個個精神抖擻,穿戴好著裝,約好了向著皇城中心而去。那裏,他們將見到他們的君主,並受著他的迎送酒。不論見過還是未見過的,心中都不免多了一份澎湃。皇上親送,說明這次的仗是受到重視的,他們也是被重視的。隻這點,他們便願全力以赴了。

偌大的皇宮此時卻隻能見著人頭而不見地麵。一排排,一列列,整整齊齊的黑壓壓,卻也安靜。即便有那麼一兩處透出聲息,不一會兒也被其長官給教訓了去,哪還敢喧嘩?

階梯最上方,竹蘭修正與此次出戰的首要領軍人做著慣例性的交代。兩邊排列著的侍衛手中,都托著酒壺和酒觴。隻等皇上交代好,這些小小的酒觴便排上了用場。

一切正在井然有序地進行著。一切都按著以往出征的規矩來。

隻是今次,多了先皇的弓矢隨軍出戰,皇上特意交代了持有弓矢者要守護好弓矢大勝這次爭戰不要辱了先皇弓矢等雲雲。而身為眾將之首,持有弓矢之人,雲清泱隻有默默接受。

待一切結束,冗長的軍隊便向著皇城城門而去。

一路之上,百姓皆留了中間的道路,隻站在兩旁,目送著隊伍離開。隻是有三兩婦人見著自家孩子,嚶嚶泣泣。然而最後還是被那些呐喊聲掩蓋了去。

“望早日平安歸來。”

是的。他們隻是期冀自家孩子能夠平安歸來,即便不舍。然而這是他們的國,他們不能置之不理。

待那些呐喊聲漸漸遠離耳邊,隊伍裏的泣泣聲也漸歇。都言男兒有淚不輕彈,那句致使他們淚流的話在淚幹後便是他們心中的誓言。

這支隊伍裏有著小半新兵,大半是原先軍隊裏的。經過了戰場,經曆了生死邊緣,亦見過了死亡。因而那些呐喊未能致使他們淚流,卻是刻在了他們心上。自從見到了第一個同伴的離去,這句話便一直刻在了心裏,從不敢忘記。也刻意提醒著自己。

待真正出了皇城,待整支隊伍都出了皇城,走在最前三人停下了馬的步伐,回眸回首,默契的望向不遠處的城門。

心中歎息。

這一去溯城,何時才是歸期。

南境人壯馬強,即便人稀少,可也能以一擋二三,這一戰隻怕拚的是時長,而非人馬啊……何況今次新編入隊的少年比之偏多,未有任何的經驗,能否變強,能否堅持?他們不敢確定。即便他三人有過數次戰績,可最後都是以受傷的代價而活了下來,那新兵呢……他們不敢妄下定論。並非說他們信心不足,隻是今次的敵人不同往日,即便是他們都無法說可以戰勝他們,這種擔心實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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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有什麼靈感,所以便一直拖到了現在,哎,無奈我會盡量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