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王的寶相樓是整個王城內最低調的建築,也是唯一一個裏麵供奉著佛像的建築,當初古雨濛來的時候,隻是在寶相樓外的壽王府邸裏轉了轉,卻是沒有到這座低調得有些不像話的樓閣裏參觀參觀。
因此,古雨濛還是對寶相樓格外好奇的。隻不過,寶相樓內沒有什麼,除了一尊巨大的佛像。其實在古雨濛看來,這尊佛像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佛像,倒像是異世界裏某一種宗教裏麵信奉的戰神。
佛像看起來並不莊嚴,倒是有幾分煞氣。
壽王的宴會就設在這裏麵,雙人雙桌,碗筷都隻有一雙,似乎今天宴請的客人並不多,好像隻有古雨濛一個人。
壽王進來的時候看見了古雨濛,笑了笑:“請坐,吃白飯的。”
“嘁!”
古雨濛坐了下來。
坐,即是在跪,隻不過是在屁股下麵墊了一個軟些的小墊子而已,以保證久坐不乏。
古雨濛為了舒服,還是讓壽王為她準備了一個小小的小凳子。
“南周不喜長跪。”今天的古雨濛在壽王麵前有些拘束,不是因為她吃了壽王近二十萬兩的霸王餐,而是因為今日二人單獨約會,似乎超出了“宴會”的範疇。
女人總是敏感的,尤其是像古雨濛這樣自我保護和防備意識特別強的女子。
壽王如此,竟讓古雨濛覺得有些緊張。
“你在緊張?”
“沒有。隻是餓了。”
古雨濛的理由很拙劣,甚至都不如在蕭海璃麵前的胡編亂造,看來,她是真的緊張了,尤其是察覺到了壽王看自己火熱的眼神,就特別的別扭。
“那便吃罷,飲酒麼?”
“不,酒後亂……飲酒傷身。”
壽王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古雨濛的小心思,他自斟自飲,不時地有侍女前來為她們添酒加菜。
“壽王妃不在家麼?”
“不在。”
怪不得……
壽王蕭討古現在的行為是私會女子,如果讓幼悟知道了,定會生氣,到時候怪在了古雨濛的頭上,這頓飯便吃得有些虧了。對於不能吃虧的古雨濛來說,這已是大大的不舒坦。
現在的古雨濛心裏很不踏實,一是因為美團內沒有積分,二是因為暫時還想不出兌換積分的法子。蕭海璃隻言片語稍微耍了些手段,便把古雨濛辛辛苦苦淘換而來的三十五億積分清零,古雨濛覺得必須珍愛美團,遠離蕭海璃。
來這裏赴宴,古雨濛認為至少在壽王麵前,還能討點好處,沒想到壽王今日邀請她來赴宴,卻隻是二人之間的“約會”。
“本王不喜吵鬧,這處寶相樓是本王獲得王兄許可而建造,小小三層,外人絕不會進入,就連這裏麵的侍女,也是本王一手調教,連幼悟都使喚不得。”
壽王似乎很中意來來去去為她們服務的侍女。
聽壽王如此說,古雨濛不禁把目光飄向了出來進去的四位侍女,突然看去,卻是有幾分眼熟,隻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可能是王宮內侍女太多,且侍女著裝全都一樣,也許是看錯了眼。
“那便是好的,隻是雨濛不懂殿下今日單獨邀請雨濛來,是何用意。”
該瘋的時候瘋,該小心的時候依然是要小心的。壽王此舉,定是有所圖。古雨濛和蕭海璃之間方才扯明了關係,如今她不想和壽王有什麼誤會。
“本王今日心情甚好,又是想起了年輕時候所做的一些無稽的事,甚是愉悅,所以本王請你來同喜。”
古雨濛知道,明日才是蕭解憂的生日,今日,壽王卻在這寶相樓裏單獨請了古雨濛……蕭解憂的生日的前一晚,壽王殿下突然如此……他是沒有辦法與萱王妃及蕭解憂三人一家團聚,並非是喜,而是煩悶,所以他想喝酒,但是又想找一個人陪著他喝,然而整個北齊,卻是沒有幾個人能值得信任,除了她。
壽王也知道,他在這北齊王宮內住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蕭海璃不可能不知道的,萱王妃隱藏得再深,枕邊人的親密,怎麼能看不出來萱王妃的心早就不在蕭海璃的身上了?所以,蕭海璃一直都沒有讓蕭討古離開王宮。
生,片刻之間,死,亦是如此。
古雨濛拿出了從美團內準備好的禮物:“送給你想送的人。”
壽王好奇的接過去,微微一笑:“是什麼?這是你送給我的禮物?鐵公雞古雨濛也會送禮物給本王?”
“這不是送給你的,總之你想送給誰就送給誰。我是女子,所以我準備的禮物也是女子所用,並且是年輕女子。”
話盡如此,壽王你自己考慮吧。
壽王微微一怔,雙眸注視著古雨濛,突然一笑:“如此也好,待本王想到了人選之後,再送給她。本王可以看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