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年輕的船夫緊了緊單薄的衣袖，四處望著，看看有沒有人來搭船。
此時已是深秋，千秋城內已經很少有人會乘船遊覽了。要不是家境貧寒他又什麼都不會，這時候早就坐在炕上喝著小酒了。要是在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慕名來這千秋河上作詩飲酒，那大好風光，大筆銀子，嘖嘖。
“哐。”船夫正在船頭一臉意猶未盡地回想當年，突然聽見船尾一聲輕響。他趕忙繞到船尾伸頭瞧個究竟。這不看還好，一看頓時把他嚇得渾身哆嗦，一屁股坐在了船上。
一隻慘白慘白的手，從河水中伸出，死死地抓住船沿。接著“嘩啦”一聲，一顆人頭冒了出來。
“……”船夫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直接嚇昏了過去。
一片灰暗中，衡天燕覺得身子輕飄飄的。隻是忽然呼吸不了了，讓她很難受。她下意識掙紮起來，似乎抓住了什麼東西。奮力一掙，空氣一下子湧來，衡天燕咳嗽了幾聲，第一次覺得空氣是如此的美妙，她的意識和感覺漸漸複蘇，寒冷在一瞬間席卷而來。她睜開眼睛，往往四周，有點傻眼。
見鬼，她怎麼在河中央？！
短暫的停頓後，衡天燕抹了把臉上的水，試圖爬上船去，再這麼呆下去她不被淹死也要被凍死。可是身體似乎異常虛弱，她試了好幾次才勉強成功。好不容易上了船，衡天燕又躺在船板上像死魚一樣喘了半天才恢複了一點力氣。她咬牙坐了起來，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躺著的船夫。
嗯？大中午的在這兒睡覺？小夥子好情趣啊。
衡天燕搖搖頭，卻無意間瞥見河麵，頓時嚇了一跳。媽呀！妖孽看招！
水麵的人影白發披身，麵容慘白，還一身白衣，活脫脫一索命的厲鬼。
衡天燕被自己嚇著了，傻傻地坐在那半天，給冷風一吹，才回過神來。她哆哆嗦嗦地爬進船艙中，找到了一套幹淨衣服，看樣式應該是外麵睡覺的那個船夫的。這期間船夫醒過一次，可被衡天燕扭頭看了一眼後二話不說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衡天燕無辜地看著船夫，換好了衣服。
衣服有點大，還算合身，不管怎樣，都比濕著好。隻是這一頭白發著實嚇人，衡天燕扯扯頭發，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怎麼辦。她坐在船邊，看著水麵中的自己，百思不得其解。她沒死啊，這是她麼？這就是她啊。這怎麼能是她！最後，她決定找個人問問。
被一捧涼水澆到臉上，船夫悠悠轉醒，衡天燕湊上前去，船夫眼皮一翻又暈了。衡天燕看著船夫久不言語，心想這人是得困成什麼樣才能這樣啊。
她把船撐到岸邊，上了岸，這才好好開始打量四周。
陌生的地方，衡天燕慢慢走著，她現在腿腳還有些僵硬。眼前的城市大約是有些曆史的，這從街道兩旁古老的建築便可見一斑。她現在應該在城郊，雖說是大中午的，可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