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女同學的這番話,簡直就如同一個大棒槌,狠狠地打在我的腦門上,把我一下子就給打懵了。
什麼?老婆?神經病?
這女同學寥寥幾字,但包含的信息量實在太大,我足足花了好幾秒,才徹底消化過來。
“你是說,何寒學長已經結婚了?”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顫聲問那女同學。
幸好我貼著麵膜,遮蓋住了我蒼白而又慌亂的神色,那女同學沒有發現我的異常,隨意地點點頭,“當然啊,何寒學長那麼優秀的人,當然已經結婚了,聽說娶得還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大概一年多錢結婚的吧。”
我身子一顫,跌坐到床上,背對著女同學,失神良久,才自嘲地扯起嘴角。
是啊,左小安,你早就該想到,何寒是怎麼樣的人物,從大學開始,他身邊的女孩就沒缺過,你怎麼會傻傻地相信,他到現在都沒有結婚?
可笑的我,竟然還將他的那些話當真,還真以為他是想和我再續大學的情緣,其實根本不知道,人家早就是有妻子的人,根本就是在玩我!
回想起上個禮拜,在餐廳裏,何寒那認真的一句“我會等你”,那時的感動和動容,現在都變成了諷刺。
“小安,你怎麼了?”這時,那女同學終於也發現了不對,從床上坐起來,問我。
“沒事。”我的淚水已經被麵膜給吸收了,我故作平靜道,“你剛才還說什麼神經病,那是怎麼回事?”
“就是說何寒學長的老婆啊。”女同學不疑有他,繼續跟我八卦,“聽說那女的雖然是個大家小姐,但個性特別古怪,結婚後成天鬧自殺,成天懷疑何寒學長外遇,好幾次還鬧到何寒學長的酒店裏去,當眾割腕什麼的,特別的嚇人。”
我聽得一陣發寒。
說真的,親身經曆了何寒對我的曖昧,我都不得不承認,他妻子的懷疑,恐怕不是空穴來風。畢竟我也和何寒在一起過,我知道,他是一個很難給人安全感的男人。
正是因為何寒身上的不安定感,才會讓我後來找了伍崢這個看上去踏實努力,雖然感覺條件似乎並配不上我的農村男孩。
但天意弄人,誰能想到,伍崢踏實努力的外表下,竟然是這樣的人渣。
或許我隻能說,我看男人的眼光,真的不怎麼樣。
“所以說,何寒學長,真的有外遇麼?”我小心翼翼得試探了一句。
“這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也隻是聽他們酒店管理係的人說的。”女同學說著,聲音突然壓低了幾分,帶著幾分神秘兮兮,“不過我聽說啊,何寒那個瘋子老婆,懷疑他和酒店一個女招待搞不拎清,直接拿著硫酸去潑了人家,把人家給毀容了!”
雖然我和何寒至今還沒有發生任何事,但此時我還是被嚇出了一背的冷汗。
“這是犯法吧?”我顫聲道,“他老婆怎麼沒被抓起來?”
“哎,我剛才也說過了,何寒學長的老婆家裏很有錢呢,發生這事兒以後,她去醫院做鑒定,證明是精神有問題,就沒有追究了。”女同學聳了聳肩,“但也不知道是真的神經病,還是裝的。”
我沒有答話,隻是麵膜之下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咦,小安,你怎麼了?”或許是我的臉色實在太難看,雖然隔著麵膜,女同學也發現了不對,探過身子來,“你怎麼在發抖?”
我生怕被她發現我的異樣,趕緊從床上坐起來。
“沒什麼啊。”我故作隨意道,“我隻是突然想到,我好像有東西忘在今天的包廂裏了,我得讓酒店工作人員給我去找找。”
說著,我立刻站起身,轉過頭的時候將麵膜撕掉,匆匆走出了房間。
一路走到走廊外麵的角落裏,我才停下腳步,雙手抱著肩膀,身子還有些顫抖。
真是想想都後怕,如果我和何寒的之前的幾次接觸之中,稍微越矩了一步,或者被他的老婆發現,下一個被潑了硫酸的人,會不會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