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全新的刀訣從頭至尾演練一番,丘遲隻感覺自己舉手投足之間每一個動作都渾然天成,毫無凝滯,越演練越覺得精神抖擻。
更讓他驚喜的是境界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提升到了洗髓三重,也難怪自己越來越容易餓了。
野果早就吃膩了,丘遲不自覺的打起了那蟒蛇的主意,這崖底雖然陰暗潮濕終年不見陽光,那蟒蛇卻奇跡般的沒有腐爛,丘遲揮刀將其斬成小塊,又一一衝洗幹淨穿到一根木棒上,再找來些幹枯的樹枝樹葉,將驚天刀和那短槍一磕,一粒火星迅速變成了一蓬火苗,枯柴劈裏啪啦的燃燒著,很快便有濃鬱的肉香散發出來。
那大蟒雖然表皮堅硬如鐵,肉質卻是出乎意料的鮮美,久未開葷的丘遲足足吃下去三分之一才心滿意足的停了嘴。
這崖底僅有十丈見方,一麵是高聳入雲的陡峭崖壁,另一麵卻是濃得仿佛化不開的一層迷霧,丘遲一手持刀一手持槍,準備去探一探這未知的世界。
剛跨入那濃霧半步,一陣強烈的眩暈瞬間襲來,丘遲飛快的縮回身體,嗓子眼裏滿是又苦又澀的味道,這一層濃霧竟是崖底長年堆積的枯枝敗葉、淤泥和動物屍體腐爛之後生成的瘴氣,其毒性極為猛烈,再深入幾步隻怕就出不來了。
丘遲還有一層模模糊糊的感應,那迷霧之中似乎潛藏著某種讓人心悸的東西,於是徹底斷了繼續探究的念頭。
後麵的日子很是寂寥,那大蟒蛇蛇頭之外的部分早被丘遲吃得幹幹淨淨,野果也被擼了個精光,若非是那泉眼下方的一口深潭中有些小魚,隻怕丘遲就要活活餓死在這山崖之下了。
這一日丘遲正百無聊賴一邊吃著寡淡的烤魚,一邊把玩著那柄驚天刀,突然興之所至一抖手將其往崖壁上扔去,噗嗤一聲輕響,那驚天刀竟大半截插入了石壁。
丘遲眼前一亮,衝過去握住刀柄用力一按,竟然紋絲不動,心中大喜,默念驚天刀訣的引刀式輕輕一拉,應聲將刀收回。
在額頭用力一拍:“丘遲你這大傻瓜!白白在崖底耽誤這麼些時日,也不知道師父他們現在如何?”
第二天清晨,丘遲水足飯飽,將烤製好的數十條小魚收入空間戒,挎上用半截枯樹根和藤條自製的水壺,又最後看了一眼這崖底的一草一木,毅然轉身,左手持刀右手持槍,交互插入堅硬的石壁之中,眼見得他的身體如猿猴般不斷攀援向上,很快便消失在白茫茫的雲海之中……
“師兄,你說這世上有鬼嗎?”斷崖邊一塊大石上,一俏麗女子依偎在一白衣男子懷中,嬌聲問道。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裏來什麼鬼啊?如果有也隻有一種,就是師兄我這種……色鬼嘿嘿”男子的手不老實的在女子翹臀上一陣揉搓。
女子嬌喘幾聲,紅著臉撥開男子的手:“師兄你壞死了,小心讓人看見!”
男子嬉皮笑臉正要繼續上下其手,突然表情一肅停住了動作,側著耳朵一陣傾聽:“師妹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師兄你好討厭!故意來撩撥人家!”女子嬌滴滴的回應,在男子懷裏一通亂扭。
“不對師妹!師兄真的聽到有聲音,就在這斷崖下邊!”男子緊張的盯著斷崖邊緣,這時那女子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有篤篤篤篤的敲擊聲和喘息聲越來越近,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要從崖底爬上來。
女子牙齒打顫,臉色慘白,一把抱住了男子,兩人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斷崖邊緣,驀然,一隻毛發蓬亂的人形物體出現在眼前,這物體看不清本來麵目,腰間圍著一條草裙,右手握著一杆黑槍,左手是一柄古怪的刀,脖子裏還用藤條掛著個奇形怪狀須須拉拉的東西,似乎是個……人頭?
啊……一聲尖利的慘叫響起,卻是出自那男子之口,女子目瞪口呆之間,白衣男子一個翻身從大石上躍下,幾個起落已不見了蹤影,女子花容慘變,顫顫巍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師兄等等我!”隨後跌跌撞撞消失在斷崖盡頭。
斷崖邊緣的丘遲一臉懵懂,半晌才反應過來:“娘的!流年不利啊!剛逃出生天卻撞到一對狗男女行那苟且之事,還有那男的,叫得跟殺豬一樣,差點沒把老子嚇得摔下去!”
趕緊吃下幾條烤魚壓驚,丘遲開始沿著記憶中的道路下山,其間悄悄從一處民宅拿了一套衣物,覺得過意不去,又把那樹樁做的水壺留下,將刀槍收入空間戒,意氣風發的直奔師門。
不到兩個時辰,丘遲已經出現在驚天刀門的山門之外,許久不回來,本就不排場的山門似乎更顯破敗了,裏麵還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似乎有人在爭執些什麼。
悄悄湊到門口凝神傾聽,一個陌生的男聲傳來:“驚天刀門?好大的口氣哼哼!”
“你們奪命鞭舍還不是一樣?”這是四師兄穀山的聲音。
“你放肆!”“啪啪!”兩聲清脆的鞭響,穀山的痛呼聲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