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閃爍,鮮血噴湧,撲通通的倒地聲一下又一下接連響起,那些死去的人,杏眼圓睜、神色愕然,根本就無法預料到他們就這樣死了,更連蚊子般的呼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來。
四個方向加在一起,都已經死了十幾個人了,土匪們才算是反應過來,血氣如濃霧一樣鋪天蓋地擠進他們的鼻子裏、嘴裏,燒殺搶掠壞事做盡的他們,第一次感到了恐懼。
雙腿發軟、雙手沉重,脖子也僵硬的像一根沒有筋的實心木頭,總而言之,就是身子已經不聽使喚了,看著前一秒還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的兄弟,直挺挺地躺在血泊中再也沒有了反應,他們現在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離開,趕快跑,拚命逃、趁著那些人還沒殺過來,趁著自己還活著,沒準能逃出生天呢。
“都******給我、給我、往前衝,這個時候了,誰要是敢跑,老子先、先他媽宰了誰!”於老大聲嘶力竭的聲音從南邊傳來,像一隻困鬥的狼狗,叫囂的話雖然說得凶狠,可是任誰都聽得出來他語調中的氣急敗壞。
於老大再凶殘,也隻能一次性殺一個人,可是前麵這些手中拿劍的狠家夥們,卻像是從閻羅殿裏麵出來的索命無常,出手就取向上人頭不說,臉上連點表情都沒有,這樣的人真的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一個頂他們好幾個,還不知道他們總共有多少人,既然怎麼著都是一個死,傻子都知道選哪一個。
包圍圈先在東邊開了一個口子,緊接著西邊也破了勢,潰逃的人丟下手中的器械嗷嗷直叫喚,嚇得夠嗆。眼見那邊麵都已經有人逃走了,於家兄弟監督的南北兩方,終於也有人撒腿往山下跑。於老大惡狠狠的叫囂聲第一次沒有了作用,那些人該跑跑、該逃逃,完全不理會他的威脅。地上的棍棒、菜刀、斧頭,丟的到處都是,有些人跑的時候雙手舉過頭頂,就差大喊我要投降別殺我了。
範添添一劍殺一人、反手正手,前心後背,劍無虛落,卻就是不殺於老大。幾個衝過來支援他的手下,也發現了範添添的意圖,時不時地與於老大周旋幾下,腿上砍一劍、手上刺一刀,刀刀見血劍劍泛紅,可是卻都沒有傷害他的要害處。
人群潰散四處奔逃,又是黑燈瞎火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砂仁一聲令下,營地裏立時燃起了燈火,照亮了拚殺人的雙眼和他們前方的道路。除去那六個守衛在秦風帳篷外的人,其他人全部加入了戰鬥。不管那些人是不是知曉他們的真實身份,消息泄露出去,一定會被朝廷的人追蹤而至的。
“留下六個人,其他人跟我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砂仁今日穿了一身寶藍色的綢衣,此時上麵已經布滿了星星點點的血跡,他的手上、臉上也沒能幸免。俊逸的小夥子,此時像是從地獄裏走出來的玉麵閻羅,臉上的白,成了可怕的青色。
南邊的戰鬥也已經結束,範添添長劍一抖,斬到了於老大的一條腳腕處,然後冷聲說道:“來人,把這個東西給我綁了!”
青葉帶領五個女孩子解決了最後兩個人,退出打鬥,此時正守在營地外側,執劍而立,四處巡視。聽見範添添的聲音,立刻有兩個人走上前去,用係車簾子的布帶把於老大的手腳捆住,連踢帶踹,把人往營地中間帶,任憑於老大鬼哭狼嚎的叫聲在腳下響起,兩個小丫頭眉頭都沒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