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樹!你太過分了!磬裏隻不過是來請求你們幫助學生會……她隻是一個女生而已!”
“過分……?”
夜樹轉過頭,用剛硬的眼神望向季徽景。
“季徽景……難道一開口便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你不會覺得失禮?”
“我們的事撇開不談,再怎麼說,你也不能夠將學生會的成員傷成這個樣子啊!”
“……這裏,是武術館。”
仿佛有什麼事讓夜樹感到心煩,他稍微皺起眉頭,但僅僅如此而已,因為夜樹根本不想對季徽景解釋什麼,也沒必要解釋……是的,已經明白的事實,他們之間的那條巨大而又漆黑的裂縫,早就已經深不見底。
“季徽景,既然有事需要我們幫助,身為學生會會長的你為什麼不自己親自過來。”
“這根本是兩碼事!就因為不是我到這裏,你就可以對其他人下這樣的狠手?”
夜樹輕輕閉上了眸子,過了一刻。他才轉身,用清脆的聲音回答。
——“對。”
似乎已經不再想和季徽景說下去了。
夜樹邁起腳步,開始向更衣室離去。白淨得像雪一樣柔軟的道服在場館內看起來,竟然仿佛極光般讓所有人感到無比刺眼。
季徽景緊緊咬了咬牙,準備朝夜樹追去。
正在此時,一隻白皙的手輕輕踏上了他的肩膀。
他回過頭來,看見了涷漓的那副迷失性別的漂亮臉孔。
一時間被磬裏的情況衝混了頭腦,季徽景直到此刻才猛然發現,自己竟然一直忽略了比自己還要先來這裏的涷漓。
季徽景稍稍睜大了眼睛。雖然認識涷漓的時間並不太長,但是對於涷漓這位漂亮的女生……不、男生來說,季徽景根本不太能遊刃有餘地與其相處,感覺上這位性格奇怪的人,的確有太多方麵讓人無法理解……
季徽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一刻鍾前涷漓給這個武術館帶來了多麼令人震驚的一麵。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涷漓臉上的陰霾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已經是他一貫的仿佛別人欠他幾十萬的標準表情。
他無所謂地撓了撓頭,金黃色的發絲在指間滑過。
“有空嗎?”
“雖然不想理你和他的麻煩事……但是有空的話,能不能先把磬裏帶走。”
“涷漓……?”
季徽景不解的望著涷漓,但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從涷漓的眼裏讀懂什麼。
涷漓沒有再回答季徽景,僅僅是輕輕地把仍沒有醒過來的磬裏交給季徽景,自己便一臉平靜,朝已經遠去的夜樹行步而去。
“……夜樹?”
聽見陌生的聲音呼喊自己的名字,夜樹不禁停下腳步,回頭一看,然後他看見了涷漓漂亮的身影。
“什麼事。”
“怎麼說呢……雖然很不習慣這種事,不過我跟你未完結的比試,你應該不會就這樣走掉吧。”
涷漓彎起嘴角,聲音如琴音般優雅清脆。
“對了,有沒有幹淨的道服借我一套。”說著,涷漓把手伸進口袋裏,拿出一支精致的水晶發簪,無所謂地把頭發簪在腦後:“哦,最好就是全新的,我……不習慣也不喜歡別人穿過的衣服呢。”
夜樹微微怔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涷漓會有這樣的要求。
他盯著涷漓,眸子裏彌漫起一層黑色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