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好心安撫,張居正閉目不言,直到玉寬送來碗筷,看到兩人坐臥一起,又退了出去。
張居正平複心情,說道:“若你想與我為敵,我們便為敵好了。”
這話是要白芷攤牌,希望她選擇正確的道路,依附於自己,或與奇人們一道推翻大明,到時雙方便成死敵。
白芷很不理解古人的思維方式,不是友就敵?讓自己怎麼選?自己好心留下,不就是為了調和雙方成見,通力合作開創未來嗎?怎麼弄成不敵非友?想到好人變壞人,也沒好氣回道:“你覺得配與我們為敵嗎?”
張居正暴怒,把相公老爺說成什麼?連為敵的資格都沒有?怒道:“我大明兆萬臣民,疆域何止千萬裏,你們那幫奇人,能力再大也就幾十人而已,火器再利,不過五車之眾,安敢叫板天下?”
白芷也被他氣樂了,直言道:“因為他們帶來毀天滅地的力量,你覺得還有一戰之力?”
張居正氣結:“毀天滅地?佞人妄言,狂妄之徒,開天劈地以來,未聞之事,凡人何承有過如此驚天偉力?”
這話還真不是白芷胡吹,與團體閑聊時,解說基地車中就帶來了原子技術,加上他們中間還有一名物理係的博士,專研核動力學,雖說與製造原子彈兩回事,但核心應用是相通的,隻要達到第二次工業革命水平,造出原子彈並不是什麼難事。
為了讓張居正相信,使他不再與自己為敵,翻出手機,尋找緩衝過的電影,打開一部核試驗片斷,放給他看。隻見成比例房屋被氣浪如紙片般的撕碎,雲層被蘑菇雲推向四周,範圍內的一切物體開始氣化變形,真如一場毀天滅地的場麵,這種高空雲端的視角,讓張居正有身臨其境之感,為之頭皮發麻。
白芷放緩語氣,溫言說道:“老張我跟你說,我把應該講的,不應該說的,都給你解釋清楚了,無非是想讓你明白,我們並不想與誰為敵,隻是希望改變一些東西,讓世道更加溫暖些而已,正如我給陳講官的書稿,也是希望他能去改變什麼,可惜幾個月了,一直不見他人。”
提起陳以勤,張居正突然想起什麼:“陳講官得到你的書稿後便閉門造車去了,造的什麼車沒人知道,好像挺神秘的,後來派人去打聽,回報說陳講官發瘋了,每日房中大哭大叫,是不是與你的書稿有關?”
白芷點了點頭,暗道:革皇權的命,是個皇權奴隸都要發瘋的吧?特別是這種皇權至高無尚的年代,它天生都帶給整個時代一種恐怖感。
張居正:“那書稿的內容是什麼?”
白芷不想扯政治問題,這方麵並不是她所專常,想了想,說道:“其實我對政治並不了解,這樣,幾時把陳講官和古樂老師找來,大家一起坐下來開次研討會,由古樂老師給你們好好講講皇權必需革命的道理。”
張居正拍了拍腦門,覺得白芷又開始胡言亂語:皇權怎麼可能必要革掉呢?
他又把原子彈爆炸的場麵重新看了一遍,覺得之前白芷或者真心為自己好,如果這群奇人真的有如此神器,與之為敵,實為不智。
本想還準備問下這小號七世書的出處時,房門被人推開一條小隙,卻是玉寬在那偷眼張望,白芷眼尖立即發現了她,問她何事,原來張居正的小廝催他回朝主事。
見張居正要走,白芷也不挽留,隻說幾時把陳講官約出,找個時間讓古樂老師為你們講課,強調完,便送張居正出門。
張居正帶著無數的疑問,失落的走了。白芷又開始清閑起來,想著為了蕭峰破城之事,已經多日未曾看顧醫院,想到這,披上外套,穿上褲裙,向急診部走去。
與想象中的熱鬧不同,因是戰亂之時,百姓不敢出門,而且並未發生攻城交戰,傷者也不多,導致病者就兩三人而已,白芷隨意掃過,也不是什麼大病,便交待兩句就去看其它部門的運轉情況。
當走到婦科時,看到莫小仙正和小玉在那打情罵俏:“小玉,師傅嫁人,沒時間管我們了,我們也不用私奔,前些時我去信家中,母親知曉你我之事,甚是歡歡,說幾時帶你回家,擇日完婚才好,不能讓女孩家枯守年月,等到珠黃之時再娶,非為人之道。”
小玉聽到莫小仙家人許可,臉上升起一片羞紅,也不掙脫被抓著的小手,聲若蚊蠅的回道:“全憑莫君意思。”
白芷覺得好笑,這棒打鴛鴦之事,被諸事纏身,一直沒來得急使出大棒,現今長短位子合適,此時不打更待何時?太對不起自己在醫院養成的霸王之氣,學著戲台上的霸王腔,唱道:“哼!爾等皆為吾徒,吾早又嚴令,你二人不可為夫妻,不想爾等趁師危難之時,行此背逆苟且之事,太讓為師失望了!牛隊長,將二人鎖去你的小黑屋,關上三日,看還敢犯吾師命否?”
腔調是嬉笑怒罵,牛隊長卻不敢違命,叫來馬仔,將二人一同扔進小黑屋。一路上兩人還不停的嗚呼:師傅饒命。
直到被扔進去後,白芷才對兩人道:“知道那裏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