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柳兒手忙腳亂的扶住我,幽怨的瞧了眼百裏墨:“墨哥哥的事情,我也幫不了你。”
我心中偷笑的搖搖頭:“不用,姑娘隻需在這聽著就成,其他的事我們自會詳談。”看這丫頭的反應,那成是知道百裏墨風流大少的作風。
“蓮姑娘準備找我談什麼?”百裏墨問道。
“自然是讓你跟我回去!”我轉身,看著他那張雲淡風輕的臉就生氣,咬牙道:“不知百裏公子同意,還是不同意?”
家花哪有野花香
百裏墨低頭把玩著拇指上的赤黑扳指,連不經意間的淡笑都如此貴氣十足:“蓮姑娘於我有恩,按理說刀山火海也應麵不改色的為姑娘去闖,可惜家仇未報,這件事恕難從命。”
“家仇?”我鄙夷道:“若真是為報家仇,你就應該毫不猶豫的將雲翼的腦袋給砍下來!現在居然還和他狼狽為奸,擺我們一道?”
柳兒見我如此斥責他,連連幫著開脫:“蓮姑娘,墨哥哥他也不想,其實是因為我不爭氣,被他們抓了過來要挾他。都是我綁住了他的手腳,都怪我的!咳”聲音嘎然而止,她突然臉色發白的猛的一震咳嗽,捂住嘴的絹帕漸漸浸出血跡,鮮紅刺目。
“來人,送小姐回房休息!”百裏墨沉下臉,叫來在園外守候的丫鬟扶著柳兒回房。
虹開口:“她是中毒。”
正欲陪同前去的百裏墨聽見後轉身緊緊盯著虹:“你能看出可知她所中何毒?”
“笑美人。”
“笑美人?”這三個字從虹嘴中說出來時,百裏墨便白了臉:“七色花瓣以露為引,唯此才能解毒”
“沒錯。”虹木著臉回答:“隻是笑美人實難種養,想要取得七色花瓣更是難上加難。”
百裏墨聽完麵露慍色,眸子中是掩飾不了的殺意。
我看著他們二人一問一答,悄悄後退一步詢問銀:“小銀子,上次咱們從百花園回來時,南宮悠送的那盆子話,是叫笑美人吧?”
銀抱著劍瞥我一眼,不耐煩的晃著腦袋‘哼’了聲,算是回答。
哇哈哈,天助我也這雲翼下毒也下到我手裏。
想到這,我輕咳兩聲笑道:“笑美人呐,話說我府上園中的某個角落裏,是有那麼一盆會開七色小花的東西,整日的和蜘蛛網為伴。真是可惜,好像也是叫什麼美人來著小銀子,你說是不是啊?”
“是!”銀憋了半天才憋出那麼個字,把我樂的花枝亂顫。
“蓮姑娘有笑美人?”
我眉毛一挑:“怎樣,這回百裏公子可以隨我回去了?”
出乎意料之外,百裏墨並沒有立即答應,而是提出讓我在別苑呆上一天,等他考慮清楚後再做回複。雲翼不在他就是老大,老大發話自然沒人敢對我怎麼樣,所以當晚我就住在百裏墨的園子,而竹林外一牆之隔處,正是他為南宮悠幾人安排的行館。
月光如水。
我們圍坐在桌邊吃飯,柳兒吃的極少,沒動兩下筷子便停了下來,說自己已經吃飽。
百裏墨習以為常,溫柔的往她碗中又夾了塊醋魚,道:“多吃些,不然沒等解毒,你的身子就會垮掉。”
“墨哥哥,我,我真的飽了。”柳兒為難的看著碗中的魚,咬嘴道:“不吃可以麼?”
他沒有回答,而是細心地用筷子將魚肉中的刺挑了出來:“聽話,吃了它。”
柳兒不忍反駁,猶豫著張嘴吃下了他送到嘴邊的魚肉。
“我讓人專門煲了你最喜歡的桂花蓮子湯。”百裏墨撥了撥她額頭的劉海,笑道:“稍微喝幾口?”
看著眼前的情景,我忽然感覺像吞了蒼蠅般惡心,不知名的怒火灼熱心頭,拿著筷子的手狠狠地向桌子拍了下去:“我也吃飽了!!”之後奪門而出。
屋外空氣清涼,我緊步往竹林走去,腦子已然混沌不知。
曾以為自己執意要追回百裏墨,是因為咽不下他臨陣倒戈的氣;曾以為自己最最看不上眼的,就是這種見女人就出手的風流公子;曾以為他對於我來說,隻不過是戰勝雲國的砝碼,沒有任何感情瓜葛的男人。
但是我錯了,當看見他對柳兒好成那個樣子,竟會覺得嫉妒
另一邊,我冷不丁飛奔出去後,銀‘啪’的一聲用手捂住臉,又移到腦袋上狂抓一通:“啊~~~~~那個死女人!!”說完起身追了出來。
“銀,回來。”本就站在門邊的虹翻手迅速彈出幾顆石子,可憐的銀被點穴,滿臉扭曲的定在原地,保持著大鵬展翅的姿勢,“有人追去了,我們離遠保護就好。”
話畢,白影閃過,留下一陣清風。
銀哭喪著臉嚷嚷起來:“虹大哥,您有話直說,幹嘛點我穴啊~~”
竹林。
腳下的路被竹葉蓋得滿滿實實,踩上去發出一種短促清脆的聲音,隨著步子連成好聽的曲調,悠揚婉轉。
我低頭看著起起伏伏的衣擺,腸子都要悔清:讓別人看見,肯定以為這是妒婦表現,嗚嗚我苦心經營的極品女人形象~~不行,得趕緊去挽回一下。
“蓮姑娘。”轉身,正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眸,百裏墨筆直的站在麵前,和我不過有大半個手臂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