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遠處的拱門下現出抹水清色身影。
南宮悠嘴角噙笑的站著,依舊那麼俊美無雙,但人卻瘦了一大圈,因為長時間臥床,臉色發白,不像以前那般健康。
尹夏初反射性的起身跑過去,執著他的手往椅子邊帶,皺眉道:“出來也不叫小廝跟著,萬一碰著了怎麼辦?”
“難道在下是個瓷娃娃麼?”南宮悠倒也沒推辭,由她引著坐了下來,緩緩氣,瞟了眼地上的羽扇。
“當然不是,你可是大熊貓,珍貴著呢。玉閣之前說的你不也聽見了?若出一點差錯,調養這麼些天可要前功盡棄,你就看在我整天喂你藥的份上,出門的時候好歹跟個人成不?”
“清平之戰”之戰後南宮悠命懸一線,幸虧有程玉閣在,師傅又慷慨解囊給了幾粒鞏固元氣的丹藥,這才化險為夷。
天知道她這段時日有多小心翼翼。
南宮悠反手用力握住她:“好,在下全聽公主的。”
“嗯,再說遍?”成親都有一個月多,這稱呼還是改不過來!
“聽妻主的”南宮悠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說之前倒沒多猶豫,過後卻臉頰發熱,索性把頭微微扭向另一邊,結果引來尹夏初不懷好意的大笑。
“原來妖精也有臉紅的時候,喔?”
“妻主此話差矣,我隻是投其所好。”
“你都不能服軟一回?”
“非也非也,在下隻是就事論事。”
“喂你~”
這一刻,潮熱的風似乎也不再那麼難耐。
南宮悠從未想過自己能從禁錮的命運中逃離,更不敢奢望幸福。而如今,竟擁有了全部,有時他會迷茫,這到底是不是一場曇花一現的癡夢?
如果夢醒,是否還要回歸到先前的黑暗之中。
臨近正午,九煙幾人陸續派人捎信說午飯不在家吃,慕瑾朦朧著眼轉了圈,咬下兩塊甜點又回房睡了去。到頭來隻剩她和南宮悠兩人,府上的廚子手藝是好,可吃多了自然有些膩,索性下館子吃頓新鮮。
馬車晃悠繞著停在了第一樓前,這裏的冰糖甲魚極好,多少年的秘方傳下來,整個尹國也找不出來第二家。南宮悠的身子弱,偶爾吃些大補的東西絕對必要。
門樓迎客的小二看見是長公主的馬車,老遠就帶人跑了過來:“小的給公主請安了,您裏麵請!”
尹夏初拉著南宮悠的手,歪頭問道:“一樓廳裏的雅座還有麼?”
小二楞了下,咧嘴道:“怎能委屈殿下去在一樓坐著?三樓上好的包間為您預備著呢,包您滿意。”
“我就圖個熱鬧才來你這第一樓的,一樓雅間,找個靠窗的地兒。”語氣裏透著不可置疑。
兩人剛一踏進大廳就吸引了不少目光,隻要是女人,看見南宮悠那張臉,沒幾人不喜歡;而未出閣的男子大都不敢直視,隻能紅著臉偷偷瞄幾眼,順便嫉妒下身邊的南宮悠。其中一個倒與眾不同的直直盯著尹夏初的臉,手裏的絲帕被緊緊攥著,一雙大眼濕漉漉的放著電,像是貓兒見了魚。
南宮悠頓住腳步,回頭,輕舔了嘴角,風雅的朝他笑笑。嘴叫微微揚起,眼睛像是在清晨陽光下滾落的露珠,光芒四射又透著柔和,誘惑,卻無法忽視他給人帶來強大的壓力感。
被這麼一看,剛還春心萌動的男子驚出一身冷汗,忙低下頭去,忐忑的揪著自己的袖子。
“又擋我桃花。”
“應該的。”坐下後,南宮悠在菜單上指了兩下,抬頭挑眉:“我可沒打算讓公主府再多幾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