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就是他說的夏麻裹屍布,難道說,他是從這兒出去的?可是這裏湖水壓強極大,從裏麵是不可能打開石門的,他難道還會穿牆術?
如果申屠紅英的夏麻裹屍布出現在幽浮靈身上,那難道說幽浮靈生前竟然是張弦的戀人?我偷偷看了張弦一眼,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或許他和我一樣疑惑,隻是性格更加內斂一些。
最詭異的是我三父並沒有活下來,我們發現的,是他栩栩如生的屍體。如今看到三父絕望的留言,我心裏十分矛盾,三父筆下的那個他是誰,誰屍變了?三父是怎麼來到這裏的,他想來幹什麼,為什麼要鑽進棺材裏?這麼多不符合邏輯的疑團,我卻根本無法思考,連切入點都完全找不到。
我心裏疑問重重,特意看了梅生伯一眼,發現他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一看就有心事。
張弦提著他那把劍,讓我們用黑折子撬開左麵的木棺,他在一旁緊張地備戰。我發現梅生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就看向我。我將黑折子楔入棺沿,就說:“來,一起用力,一、二、三!”
棺材板“嘎嘎”的響聲讓人心生恐懼,我們掀開棺蓋,輕拿輕放,隻見棺材裏果然睡著一個粽子。這個粽子讓我眼前一亮,祂身上穿著的金縷玉衣,可是個貴重東西!
吳敵捏了把汗,小聲說:“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一件值當的貨色。”
屍體覆麵被人為地掀開,那張臉上已經長出了白毫,但是並沒有任何的氣味,由此可見這具屍體已經死了很久的時間。可張弦看到棺材裏那張臉,瞳孔急劇收縮,好像很害怕。我們都注意到他臉色的變化,問詢地看著他。
張弦卻沒有說話,一劍切下了那具不腐僵屍的頭。我們大吃一驚,眼前這個無頭屍到底是粽子還是普通屍體都很難說,可惜了金縷玉衣,竟然被他一劍給破壞了。
吳敵歎了口氣,報怨地說:“我說小哥,你也太緊張了吧,金縷玉衣價值連城,你怎麼下得去手!”
張弦似乎還很生氣,沒理吳敵,直接將那具屍體拖出來丟到一邊,用腳踩,用古劍剁,搞得十分狼藉,這才罷手。
我看到李亨利臉上不太自然,估計這具屍體和他們兩個之間的恩怨有什麼牽扯,我也不想過問。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木棺裏的陪葬衣服都還光鮮得很,除了一些屍液的痕跡,就像是新做的一樣,上麵用金線繡著鳳凰。
張弦在棺材裏麵翻找,將這些衣服都丟給吳敵,從棺材底摸出了一塊金箔片,居然和金沙遺址的國寶“太陽神鳥”一模一樣。他拿在手裏掂了惦,和梅生伯、吳敵一起,都衝李亨利神秘地笑了一下。他們四個人笑得很詭異,看不出來是善意還是惡意,但能看出帶著意思,應該是瞞著我們什麼事情,不過既然是我梅生伯也參與其中的事,我心裏就不怕了。
李亨利似乎對這樣東西感到很滿意,終於露出了笑容,我卻想他是不是該將這樣東西上交給國家。但眼前讓我著急的不是這些身外之物,而是我們該怎麼出去,密室就這麼大,我們有8個人,恐怕裏麵的空氣也維持不了一兩天。
更何況還有這麼多蚰蜓,它們在和我們搶資源,時間久了,萬一這些蚰蜓要是沒有食物,餓瘋了,恐怕還會吃人。
“對了,錢串子!”我喊了一句。
瘦貨忙問:“錢串子怎麼了?”
我解釋說:“蚰蜓能在這裏繁衍生息,說明這裏有吃有喝有空氣,要知道蚰蜓的壽命很長,甚至能活七八年呢,這裏肯定有通風口。再不濟,應該會有氣孔,蚰蜓也要吃也要喝也要呼吸的,它們不是鬼物,和我們有著一樣的生存需求,但它們活著。”
他們聽了,都說是這麼回事,我心裏忽然安定了,看來我的判斷是有道理的,我並沒有糊塗掉,眼下雖然沒有出路,至少不用這麼快被缺氧憋死,總能騰出腦筋想辦法。
梅生伯說:“我家老三既然能從這裏出去,說明還是有逃生口的,大家在附近牆壁上找找,看看有沒有暗門之類的。”
我們一聽在理,連忙到處敲打牆壁,驚得蚰蜓到處亂爬,有的逼急了甚至想咬人。我們被密集的蚰蜓逼到棺材邊,它們這才安靜了下來。眼鏡忽然說:“你們快看地下,左邊的棺材有移動的痕跡!”
我一聽,連忙用頭盔燈照射過去,還真的是有痕跡。我暗自竊喜,心想逃生口會不會就藏在棺材底下呢?如果是這樣,它將是我們生還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