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還不算完,這隻是解決了兩個滾石其中的一個,兩道門各有一個,要如法炮製再拉開一個,才能用黑折子撬開石門。
胡子親自出馬,讓東海打配合,反複折騰了快兩個小時,才將門打開,這活兒是個細致活,多的竅門沒有,就是講運氣,費時間。我們幾個耐著性子,心裏早就不耐煩了,但蒙毅倒是沉得住氣,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等石門一推開,我們趕緊將滾石放回去固定好,卡住兩邊墓門,免得再度被關上了。雖然從裏麵開門很容易,但石門厚重,打開也要耗費時間,萬一裏麵再出個什麼緊急狀況,我們關著門就等於斷了自己的生路,到時候開門非常耽誤時間,這都是盜墓常識了。
出乎我們意料的是,石門裏麵竟然還是個長長的甬道,和外麵一樣,都比較寬,這應該就是蒙毅所說的行軍道了,這座陰兵大營估計是秦始皇的藍圖,但石門可能是後來胡亥執政時加設的,我們問了蒙毅,證實了的確是這麼一回事。大家都感到奇怪,行軍道中間設這樣一個門,其目的是什麼呢,是為了擋住什麼東西,還是防範盜墓者毀墓?
我們轉了幾個彎,接連碰到了好幾個這樣的墓門,每次費勁巴拉的打開,裏麵卻還是甬道,這路好像走不完一樣,這讓我們疑慮重重,所有的墓門設計都一樣,要打開隻需要足夠的耐心,防範盜墓賊的話好像已經說不通了,倒像是防著裏麵的什麼東西。在連著打開了四道石門之後,現在別說我們,連蒙毅都懵了。
走到第五個墓門前麵時,胡子說:“越到後麵越危險,這種情況我從來沒見過,恐怕也隻有秦陵有這種特殊設計了,裏麵興許是埋葬著什麼很重要的大人物嘞。”
我想到以前遇到的危險,忙提醒說:“會不會是關著什麼特別危險的東西,例如龍臉屍、九頭蛇?”話說完我就覺得這話不中聽,龍臉屍可是張弦的父親,我朝他看過去,果然他的臉色有點陰鬱,也不知道是不高興還是被我勾起了傷心回憶。
胡子被我吊起了胃口,用反問的口氣出聲道:“嗯?”
為了緩解尷尬,我脫口而出:“比如屍王、活俑、恐怖陰功什麼的,也許有毒氣!”
朱子豪點頭道:“還記得門老頭的話嗎?他說這裏麵有水銀毒氣,應該是礦井挖穿了墓道以後,由於長期暴露,外麵的水銀都蒸發出去了,所以我們這一路才平安無事的。”
我點頭道:“他們當年的確沒有及時填土封閉礦井,估計就是想著開放一段時間,等毒氣都散盡了好去發筆橫財。但後來由於時間太久了,井口被恣意生長的野草埋住,導致路過的人接連出事,死難者家屬年年都去井邊燒紙拜祭,可能當年那些礦工是怕扯出古墓的事之後惹上官司吧,再加上裏麵又鬧鬼,於是就把井給填平了。”
胡子一邊聽我們說話,一邊摸出了幹糧分發給大家,歎了口氣,笑著說:“這的確是個難題,如果裏麵有大量水銀的存在,那可真是要命的事情,搞不好咱們得空手而歸。幹了這麼久的活餓得慌,我看,還是先吃飽了再繼續吧。”
我從胡子手裏接過了大餅,感覺他也膽怯了,不過是在強撐著,他應該也是怕出事,所以趁現在安全,先給大家緩口氣,補充一下體力。
我從眼鏡和東海的眼睛裏,也讀出了這種信號,隻是大家都不說,我知道這種事說不得,說了怕了,人就泄氣了,這股氣是撐給同伴看的。倒鬥倒鬥,富貴險中求,這一行古往今來不知道栽了多少人,人在地下最怕的就是一口陽氣撐不住,雖然它沒什麼科學性,都是老忌諱了,但大家懸著命呢,所以隻要不是到了兩難抉擇的坎上,都講究這個。
從我個人的觀點來看,覺得這也是有一定科學性的,所謂士氣不振,一潰千裏,有時候就是人嚇人,彼此借個膽兒,膽兒也就肥了。胡子不說,就說明他還不夠怕,大家都不說,就是大家都不怕,既然你們都不怕,老子怕個卵啊。
我們鋪了張大紙,坐在上麵休息,東海拿出礦泉水,大家各自就近遞了水,我剛吃了大半個餅,忽然聽見來時路上“咣咣”兩聲,胡子猛地跳起來:“不好,有人把墓門關了!”
我趕緊將剩下的半個餅迅速包好,和礦泉水一起塞進背包裏,大家剛站起來,張弦已經衝了過去,卷起一股土黴氣味的陰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