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葉小帥的介紹,佟文達也是震撼感動不已,對王天跋的敬佩,更是如長江之水奔湧著,撞擊著,心中無盡的敬意,化作一杯又一杯的酒,不停地向王天跋舉杯,以此表達自己對他的敬重之情。而王天跋又是一個豪爽的人,盡管已經喝的頭有些大了,但卻不好意思拒絕佟文達高舉的酒杯,也隻得一杯接著一杯地仰脖便倒進嘴裏。
葉小帥看著兩個人都喝得醉狀凸顯,就製止著佟文達說:“文達,今天就差不多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和王大哥喝,今天王大哥也累得夠嗆的,我們就早些結束,還是讓王大哥早點休息吧。”
“好!我就聽你葉小帥的,不!從今天起,我也聽王天跋大哥的。”佟文達酒意朦朧的說著,嘴裏就像是包裹著什麼東西,說出的話沒有一個連貫的句子,全是裹裹囊囊斷斷續續的。又用被酒精刺激得發紅的眼睛,看著王天跋說,“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王天跋半伏在桌上,斜歪著頭,手指頻頻指點著佟文達身後的方向,嘴中說著與佟文達相同句式的話:“我家在哪?你送我回去。”然後和佟文達兩個人眼對眼的看著,嗬嗬傻笑著,今天的酒是喝多了,也不知道王天跋晚上不回家行不行,葉小帥坐在一旁思想著。
葉小帥其實也喝的有點多,平常都是一杯酒的量,今天也喝了兩杯酒,頭有些暈乎乎的,滿臉都是如火燒的一般滾燙。喊過服務人員,結了飯菜和兩瓶高粱大曲的賬,並讓服務人員安排一個兩人房間,給王天跋和佟文達住。
一手搖著佟文達的肩膀,一手拍著王天跋的後背,葉小帥催促著迷迷糊糊的王天跋和佟文達,“天跋,文達,走啊,去樓上房間休息。文達,天跋,起來!”一手提著佟文達,一手拽著王天跋,將兩個人連拉帶拖的帶離餐桌,往樓梯上走。
招待所平常住的人不多,而今天卻比較例外,居然住進了十三個客人。客房都在二樓,客人們的說話聲,都透過房門,在走道裏震蕩著,房間的牆都是土磚砌築而成的,根本沒有什麼隔音效果,葉小帥拖著兩個人剛走到樓梯的一半,樓上就傳來激烈的叫罵和打鬥聲。
葉小帥心裏有些吃驚,我們這個招待所,除了來廠子裏辦理業務的人,很少有其他客人,今天是怎麼回事?難道這麼多人都是一起的,千萬不能鬧出事來,必須趕快去了解製止。葉小帥將佟文達和王天跋兩個人扶著靠牆壁站住,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搖搖晃晃歪歪欲倒的兩個人,對著樓下高聲喊著:“費師傅,費師傅,樓上有人爭吵打鬧,快上去看看。”
“哦,葉主任,我就來。”樓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一邊回答著葉小帥,一邊用手解下圍在身上的圍裙,快步往樓上跑來。一看葉小帥一個人扶著兩個人上樓,就伸手準備接著扶佟文達,葉小帥搖搖手,製止住費師傅的動作,催他趕快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叮囑說:“這是我們的招待所,千萬不能在招待所裏鬧出什麼事。”
費師傅二話不說,背起佟文達,飛快地跑到二樓,將佟文達放在202房間門口,就向發出吵鬧聲的房間走去。葉小帥也如費師傅一樣,背著王天跋跟在費師傅後麵。葉小帥將王天跋放到床上,拉開被條給他蓋上,轉身又把歪坐在門口地麵上的佟文達拉起來,拖到床邊,又將其移到床上,蓋好被子。嘴裏嘀咕著:“不能喝,還喝這麼多。”
安頓好王天跋和佟文達,葉小帥走出房間,朝著吵鬧聲依然沒有平息下來的房間走去,隻見費師傅在房間門口走道上,不停地來回走動,一副急躁不安、手足無措的樣子,葉小帥走近費師傅,眼睛直盯著費師傅問道:“費師傅,怎麼回事?”
費師傅心裏不自然的有些膽怯,有點害怕葉小帥會指責自己辦事不力,可是他是真的沒有辦法,人家根本就把他當做不存在。費師傅抬起有些迷茫的眼睛,看著葉小帥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我怎麼說,他們都不理睬我。”
葉小帥走近門口,眼光從人頭頂上,朝裏麵一看,十幾個人把本來就不大的房間塞得滿滿的,門口被四個身材高大而威猛的青年人擋住,不讓人進去,裏麵的人有舉著木方凳砸的,有用拳頭擂的,有用腳踢的,打作一團,叫罵聲、嚎叫聲、嘶喊聲,亂成一片。
葉小帥伸手拍拍站在門口最外邊的兩個人的肩膀,說道:“請兩位同誌讓一讓,我進去。”那兩個人回過頭來,睜圓如牛眼一般的大眼睛,逼視著葉小帥,一個臉色黝黑的大漢,語氣粗暴的吼道:“滾一邊去,我們正在辦事,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說著還伸手推了葉小帥一把,可是葉小帥卻是絲紋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