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況,葉小帥也就顧不得多想,伸出雙手,用力將擋在門口的兩個人,拉出門外,兩個人都是被弄得迾趄幾步,方站穩腳跟。門口裏麵兩個人的身材,比較外麵兩個人,要顯得單薄許多,此刻也轉過身來,準備阻攔葉小帥,隻是被葉小帥輕輕一扒拉,就向葉小帥身後兩個叫囂著的人身上撞去。
葉小帥也不管身後的四個人,是如何的怒氣衝衝,徑直走進房間,低吼一聲:“都給我住手,這裏是招待所,不是你們打架鬥毆的地方。”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扒開人牆,進入人群中間,拉起躺在地上衣衫淩亂滿臉血汙的人,就要往背上背,同時高聲對外麵喊道:“費師傅,趕快去打急救電話救人。”
人群中一個上穿灰色中山裝,下穿深藍色長褲,腳蹬黑色鋥亮的皮鞋,年齡大約三十七八歲光景的人,一聽葉小帥叫人打電話,立即對著門外怒吼著罵道:“你們都死人啊?趕快攔住!不能讓他打電話。”說著,又指揮眾人攔住葉小帥,說:“你來了,就不能走。”
葉小帥身背著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人,眼睛直盯著看上去應該是領頭的那個灰色中山裝,凜聲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們是為什麼,難道非要鬧出人命,你們就有什麼好果子吃嗎?這裏是我們的招待所,我就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個灰色中山裝的人,也不跟葉小帥說話,也不拿眼睛看葉小帥,就如葉小帥不存在一樣。隻是對著房間的人吼著:“把嘈雜的聲音給我滅了,把人給留下,把外麵哪個人帶進來。還有控製樓下的人,不要讓消息傳出去。把事情辦好了,我們就離開,今天每人增加十塊錢。”
葉小帥一聽這話,立即感覺到這裏麵有問題,似乎是有雇傭傷人的味道,這可是隻在書本看到過的解放以前才會發生的事。現在社會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葉小帥心裏一緊,暗暗思索著對策,一定要控製住這些人,想辦法報案,還要爭取不再有人受傷。
此時,費師傅也被人拎到了房間門口,一下子就被丟扔進房間,費師傅踉蹌幾步,又跌撞在房間裏一個肥頭大耳,身軀壯碩的中年人身上,那個人一把拎起費師傅,嗬嗬笑著說:“你叫什麼名字?撞傷了我怎麼辦?哪個讓你打急救電話的人又是誰?”
費師傅一下子驚駭得渾身如篩糠一般地發抖,說話也就隨即口吃起來,結結巴巴地回著話:“我,我,我叫費,費,費顯,費顯翎,是,是,是招,招待所,招待所的廚師。他,”指著葉小帥說,“他是我,我們廠的,我們廠的主任,叫,叫,名字叫葉,葉,葉小帥。”
肥頭大耳的人立刻丟下費顯翎,快步走到灰色中山裝身邊,在灰色中山裝的耳邊說著:“怎麼辦?”眼睛卻看向葉小帥。灰色中山裝的眼睛,也是看向葉小帥,心裏在權衡著,本來隻是為葉小帥找點麻煩,又同時整治了一些不聽話的人,不想卻在這裏碰上了葉小帥本人,是不是順帶著也把他修理一下呢?可是人家又沒有交代如何對待葉小帥,會不會出力不討好啊!
灰色中山裝猶豫不定,思慮再三,肥頭大耳看著灰色中山裝始終不搭話,就有點急躁,追問道:“怎麼辦?做個決定啊!”灰色中山裝最終搖了搖頭,小聲說道:“算了,那邊沒有明確,我們不能擅自主張,免得徒添是非,自找麻煩。我們這就撤吧。”
肥頭大耳一聽,顯得有些失望的神色,但也沒有再說什麼,就揚起手,向門外揮了一下,所有跟他們一起的人,都徐徐向門外走去,灰色中山裝和肥頭大耳走在最後麵。葉小帥見狀,立即讓費顯翎扶住受傷的那個人,對著灰色中山裝大喊道:“你們不能走!”伸手就要去抓灰色中山裝。
灰色中山裝嘿嘿一笑,揶諭的說道:“你留我是吃飯,還是喝酒啊?”說著,一隻手隨即一揚,一陣粉紅色塵霧,就彌漫了整個房間,葉小帥離得近,一時間,眼睛、嗓子都如煙熏火燎的一般疼痛難受,淚水急湧,咳嗽不止,眼睛怎麼也睜不開,什麼也看不見,嗓子嗆得嘶啞著說不出話來。費顯翎也是咳嗽個不停,隻得憑感覺摸索著,將受傷的人移到床上,自己則弓身扶著床沿咳咳連聲。
灰色中山裝走出房間門,隨手就將房門反鎖起來,然後隨著眾人一道,走下樓梯,通過一樓餐廳,向兩個服務人員看了一眼,跨出招待所的大門,揚長而去。兩個服務人員,雖然也與灰色中山裝對視了一下,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目送著十幾個人離開後,依然閑聊起來。